地梅家,既有朝廷功名,更有權勢,光是憑自身武力,都足以威懾四方,既然有如此力量,哪裡還用採取防守姿態?不過從主人身上,倒沒有看到一絲擔憂的神色,想必其中定有緣故。天下間無論武功也好,邪術也好,都是不同力量的不同執行方式,江湖上一般常見的下九流的邪功異法,一遇到先天級別的內家高手,效用就小得可憐,如果是惹到真正的大魔頭,那整個山莊早就化為飛灰,就是有這陣法,也不管作用。
羅衍琉光想了想,看情形,此地麻煩由來已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再捱上一段時日也無妨,到時再打主意不提。
梅映雪就在琉光旁邊,見這新來的小世妹東張西望,一臉好奇,湊了過去,笑道:“小世妹,你來得不是時候,要是等冬季到此,整個山莊都是梅花,暗香浮影,冷梅傲雪,景色更要好看百十倍。”
話才說完,只聽旁邊梅映蘭輕聲笑了出來,低聲道:“看不出十一妹也會掉書包了,要是李老夫子聽到了,定然大為高興。”
梅映雪伸手過去,狠狠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罵道:“你這丫頭找打!”
映蘭手臂一轉,翻腕一抓,就將她的纖纖細手抓在手中,映雪豈幹示弱,展開小擒拿手法,奮起還擊,招數精奇,兩人瞬間就鬧成一團。
“兩位姐姐慢慢打,等分出勝負再去跪家法。”琉光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丟下一句話。
二女這才想起後果的嚴重,連忙停了下來,追上琉光,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梅映雪笑罵道:“原來你也是個淘氣包,誰說我們要跪家法了?我們這裡才沒有你們中原人的那麼多臭規矩,你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是經常跪的了?”
“也不經常跪,大概兩三天跪一次吧!”琉光笑道。
梅映蘭笑問道:“滋味怎麼樣?好不好受”
琉光故意苦著臉道:“比你們要苦多了。”
梅映雪道:“撒謊,你能比我們苦嗎?”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只見琉光已經笑了起來,道:“有多苦,說來聽聽?”
“死丫頭,你自己跪就跪罷,把我扯進來幹什麼?”梅映蘭面上飛起一片紅暈,對身邊這位心直口快的小妹嗔道,“虧你平日精靈,原來連這個新來的小丫頭都鬥不過,羞不羞人。”
這時候只聽前面幾丈遠的梅少玄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我一直常說,中原人狡詐,哪裡有我們這些蠻夷之人忠厚,蘭兒你一直不信,如今見識到了吧,人家一個小孩子一句話就將你老底給套出來了,要是再遇上老奸巨滑之輩,就是被人給賣了都還不知道。”
這話一出,梅映雪見兩位兄長更回頭望了過來,秀臉上頓時紅了起來,伸手按在琉光肩頭,等前面幾人回頭的時候,才惡狠狠地威脅道:“你這小丫頭,改天再找你算帳!”
封夫人笑罵道:“大哥休要在這裡指桑罵槐,有話就明說。”
“明說我可不敢,你們夫婦二人都在這裡,而且更是名滿天下的神仙眷侶,大哥怎麼說得過?要想吵贏你夫婦,大哥至少也得召集莊中全數人手,可能才有些許勝算。”梅少玄笑道。
羅衍在旁,也跟這笑了起來。
說話間,眼前景色一變,數十棵古松當道筆立,盡頭現出一排樓閣,當中三間主室,左邊高起一間三層樓閣,型如寶塔,巍為壯觀。樓上掛有一牌匾,上書“三思閣”三個隸書大字,筆力渾厚,與莊門橫匾上龍飛鳳舞的草書截然不同,但羅衍卻知道都是出之一個人的手筆,甚至還可以從字裡行間看出作者當時的心境。
此時閣中房門大開,一位身著白衣,鬚髮如銀的清瘦老人從廳中笑迎出來,封玉麟夫婦一見,正是前來拜訪的此間老主人梅棲霞老太公,忙與羅衍一同上前見禮,對身邊三人卻是一言代過,只說是自己子侄,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