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體怪嬰!”我脫口而出,心中著實嚇了一跳,
“你是誰?渾身是血的到這兒做什麼?”身後響起人語。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原本沾滿鮮紅色雞血藤汁的面板突然一瓣瓣的裂開,冒著熱氣的鮮血自內滲出,回頭望,見一個帶著骨質耳環,雙目邪光,滿臉皺紋的老女人在緊緊地盯著我。
“帕蘇姆!”我叫了起來。
猛地醒轉來,長途汽車一個急剎車,車廂內響起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
我伸頭出窗一看,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山體突然間塌方,大量的山泥、夾雜著樹木和大石塊,砸在了車頭前面咫尺之處,堆起來像個小山,完全將路給堵死了。
司機罵了一聲,戰戰兢兢的掛上了倒檔,將車小心翼翼的往回退了數十米遠,感覺到安全了,這才熄了火。他愁眉苦臉的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對方詳細問明瞭細節情況,告知會盡快派人疏通搶修。
幾個小時之內是沒戲了,車上的旅客驚恐中紛紛走下了車,站到了遠離山坡的地方。
我坐在座位上沒動,剛才的那個奇怪的夢,夢境異常清晰,那參天的板根大樹,一望無際的罌粟花,那金光燦燦的小廟,彷彿親歷一般,尤其是那個身後的女人,好像已熟識多年了。
帕蘇姆……我在夢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第九章
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坐在側後方一排座位上傳出來的,我望過去,只見一黑色衣衫的老年村婦正在低頭拭淚,尖削的肩膀,孤獨無助的身影,令人憐憫。
我起身走了過去,聽到腳步聲,老婦抬起頭來,眼睛紅腫著。
“阿婆您怎麼了?”我問道。
阿婆欲言又止,斑駁的髮絲,痛苦的神情,受驚的望著我。經再三追問,她終於開口了,原來她接到通知,前往我們縣城公安局認屍,死者很可能是她的老伴。老阿婆是第一次出門,原先是住在山裡面的,一個多月以前才搬下山來,新鄰居還都不熟,所以一人前來。
“阿婆您原來住在哪兒?”我問。
“獵獵排。”阿婆回答說道。
我的心中驟然一緊,獵獵排?我猜到她是誰了。
“您老伴是不是姓蕭?他的一隻眼睛不太好。”我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儘可能語氣平和的問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阿婆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哦,縣城裡的人都知道,蕭老頭的事兒早都傳開了。”我輕描淡寫的說著。
“這麼說是真的啦。”老阿婆重又哭泣了起來。
我就勢坐在了老阿婆的身旁,不住的安慰著她。
“我早就說那鬼娃兒不吉利,可他就是不聽,嗚嗚……”阿婆小聲的嗚咽著說道。
“什麼鬼娃兒?”我的心中又是一凜。
阿婆止住了哭聲,自知說走了嘴,只是一個勁兒揩拭著紅腫的眼睛,不肯再說話了。
一陣沉悶的隆隆聲傳來,車下面的旅客們發出一陣雜亂的歡呼,公路上駛來了一輛黃顏色的大型剷車,這是公路段派來的。那剷車司機問明瞭情況,馬上就幹了起來,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而我此刻,腦袋裡似乎有點明白了。
“吳子檀。”我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老阿婆的面色驟變,眼神兒是驚恐的。
我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鬼娃兒是從吳子檀那兒弄來的是麼?”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阿婆結結巴巴的問道。
看來我的推斷沒有錯,這裸嬰肯定是蕭老頭從吳子檀處弄來的,因為所有與怪嬰有關聯的人裡面,除了我父親以外,只有吳子檀到過東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