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那兩人互相瞧了瞧,搖著腦袋,似乎聽不懂我的話。
我自口袋裡掏出了那張舊照片,遞給他們看。
他倆的目光凝視著照片上的帕蘇姆,臉色驟變,眼神中露出一絲驚恐,連忙擺著手,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了。
“看來這個巫婆帕蘇姆人緣不太好呢……”我苦笑著說道。
“降頭師,一般人都會敬而遠之。”嶽道長解釋說道。
當我氣喘吁吁的攀上了山頂,抬頭望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凜,霎時間呆住了……
山脊的那邊竟然連一棵樹也沒有,滿山遍野種植著一望無際的罌粟,白色和粉紅色的罌粟花正在盛開著,竟然是那樣的豔麗。罌粟花叢的盡頭望得見有一座小廟,金黃色尖尖的頂,和夢中的景緻一模一樣……
原來那夢竟然是真的!
我捏了捏口袋裡的怪嬰像,難道真的是它在向夢中的自己傳遞著某種資訊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沿著一條花徑小路朝著那座廟宇走去,嶽道長心事重重,不安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待到近前,虛掩著的廟門上斑駁陸離,油畫剝落,一派蕭瑟落魄的樣子。我輕輕的上前推開門扉,室內光線十分暗淡,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兒。
小小的殿堂,倚牆供奉著一個佛龕,龕內擺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玻璃罐兒,須彌座上面已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我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裸嬰像來,放在手掌心裡看了看,驚奇的發現那怪嬰的眼睛竟然是溼潤的。
怪嬰啊,你是否曾多次在夢中給我啟示?今天終於來到了這裡,這是你的家麼?夢境中,緊接著應該便是女巫帕蘇姆的突然出現了,於是,我憑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身後並沒有絲毫動靜,我忍不住轉過身來,殿堂之內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帕蘇姆的身影出現。
“小明,看那裡。”嶽道長朝著殿西牆邊的一個小側門努了努嘴,輕輕警示我道。
小門是虛掩著的,我走過去輕輕的推開了門……
屋裡面靠牆擺著一張簡陋的竹床,床邊的木凳上撂著一盞油燈,一股濃烈的甜香味道瀰漫在整個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下可以隱約看見紗帳內躺著一個老太婆,彷彿在沉睡一般。
“帕蘇姆?”我默默地走到了床前,隔著紗帳望著這個已經瘦的皮包骨,並且奄奄一息的老婦人,怯生生的開口問道。
老太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怪嬰像上,雙瞳中驀地閃過了一絲驚詫。
“你是吳子檀還是皇甫哲人的孩子?”她吃力的以普通話對我說道,看來老太婆必定就是帕蘇姆了,{奇}那個照片上的女巫,{書}但明顯的極度蒼老,{網}畢竟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了,老巫婆會漢語。
“我?我不知道……”我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發黃的照片,沉默了一會兒,連同怪嬰雕像輕輕的遞到了蚊帳裡。
老巫婆顫顫巍巍遲疑的接過了照片,定神兒端詳著,然後呆滯的目光久久的落在了怪嬰像身上,兩行老淚緩緩的流淌了下來。半晌,她艱難的說道:“哦,孩子,把手給我。”
“別……”嶽道長緊忙出聲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右手已經伸進了帳子內。
老太婆探出乾枯似雞爪一般的手,長長地指甲觸控到了我的六指,隨即以銳利的指甲一劃……
登時,我感覺到指尖處鑽心的一痛,急忙縮回手來,瞥見第六指肚上已然冒出了鮮血,“你!”我驚愕萬分望著她。
老太婆將指甲含進嘴裡,吮吸著留在上面的血漬,桀桀的尖聲笑道:“哈哈……恆河綠猴子!你果然是皇甫哲人的兒子啊。”
我呆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