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雪山,讓我治好你的毒傷,從此後你可以不問朝政和恩怨,做一些你喜歡做的事情,開懷無憂的活下去,你還這麼年輕,我希望能看著你像阿來和阿雪一樣,瀟灑張揚,快意紅塵。”她微頓了一下,“現在看來,這句話我是不用問了。問出來之後註定要傷心失望的問題,還是不問得好。”
近乎雪白的紗衣在微涼的夜風中起伏,陳落墨轉身從他身前走過:“不要再說見我了,除非有一日你死或者我死,我們這一生,不再相見。”
在她要走到門口時,有很低的聲音傳來:“母親,真的沒有迴轉了麼?”
再次搖頭,她冷冷的聲音,再也不帶方才的起伏:“你該明白,煥兒,你的固執,很像我。”
又在門口頓了一下,她開口:“凌家的那個丫頭,你很喜歡她吧?”
不再回頭的抬步走出水閣,她的聲音,冷得沒有絲毫溫度:“記不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不要再貪求別的。你什麼也守不住,無論多麼想要守護的東西,誰叫你是蕭家的人,蕭煥。”
在她的身後,青衫的年輕人跪在地上,背影挺直,久久不動。
“蕭兄?”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等走了教主,徐來立刻從珠簾後探身進來,看到蕭煥跪著的身影,連忙走過去扶他,“你也真是,也不說句軟話,我還沒見老師生過那麼大的氣。”
握著他的手站起來,蕭煥略笑了笑:“你都聽到了?”
“別的地方可能聽不到,不過我方才躲在門外聽牆角。”徐來笑著,接著嘆了口氣,“老師是真心為你好的。”
“我知道。”抬頭笑笑,蕭煥接著輕咳了一聲,“是我太不孝,總讓她傷心。”
“你……”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徐來也停了停之後,才又嘆氣,“算了,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笑著咳嗽了幾聲,蕭煥沒有接話,咳聲卻越來越沉悶,他用手掩住口,一聲一聲咳的彎下腰。
徐來看著他,臉色突然變了變,不由分說地把他扶住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拉開他的手一看,果然一手鮮紅。
徐來氣得跺腳:“真夠人操心的!我看老師真該抬手廢了你的武功,把你綁到總堂去關著!”
靠在椅子上,蕭煥還不住的咳嗽,卻挑起嘴角笑了笑,看著徐來:“徐兄……你回教中吧……”
徐來一愣,見他病成這樣還硬撐著本來心裡就有氣,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皺了眉頭:“怎麼?蕭大公子才氣走了我們教主,就來趕我走了?”
沒介意他的口氣,蕭煥笑笑:“母親現在正傷心……有徐兄陪在身邊,會好些。”
徐來說了句氣話,立刻就有些後悔,抬頭看見他蒼白卻依然帶笑面色,無可奈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哎……”
“蕭公子說得對,你該回來了。”門外默默轉出了一身白衣的劉懷雪,說著,向蕭煥微拱了手,“方才沒有來得及和蕭公子見禮,靈碧教光明聖堂劉懷雪。”
蕭煥也笑著站起來拱手:“劉兄客氣了,徐兄常向我提到劉兄。”
“這個人提到我時,多半不過是揭我老底罷了,讓蕭兄見笑。”劉懷雪也改了稱呼,笑著不再見外。他接著轉向徐來,說話毫不客氣,“蕭兄說得你還不明白?你現在不能再站在那一方!你之前不尊教主禁令,也還是隻能說是輕慢瀆職!你現在還不回來,是想要教主治你個叛逆之罪,還是想要教主真正發怒,對你和蕭兄再不容情?”
徐來給他喝罵的愣了一下,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輕重緩急,只是想到蕭煥的狀況,無論如何都不能心安。
看出了他的疑慮,蕭煥又笑起來:“你只要不是把我當成弱不禁風要人保護的女子,就乾脆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