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的時候,他已經單腳撐地停住了。
我想也不想就從車上跳下來,抓起他的袖子就往旁邊滾,接著就聽“嗖嗖”幾聲,在我們剛才站著的地方斜插著三支造型很奇特,還在燃燒著的火箭。
“什麼人!”第五律怒喝一聲,鷹一樣的眼睛在林中巡視著。
我可以理解他的氣憤,如果剛才不是我帶他跳開,他身上現在應該已有好幾個窟窿了。
不過我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剛才是在試探我們。不用擔心,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我在那瞬間感覺到了至少有兩個人的注視,其中一人還是很有靈力的那種,因為箭射出時,靈力的波動陡然增強,一定就是那人射出的火箭。
我拔起一支上端還在燃燒的箭放在掌心。
這是一支造型很特別的木製短箭,十五厘米左右。前面有個三角形的箭頭,箭桿大概有小指般粗細,奇怪的是中間鼓出一個不知什麼材料的軟包。箭羽的部分被火焰代替,直到現在還在燃燒,我猜中間的軟包裡放的可能是可以燃燒的材料,類似火箭推進器的東西,能使箭的速度變快。
第五律站到我身邊,看著我手中的小箭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沒什麼。”我有些黯然地把箭上的火熄滅,放到小指的戒指裡收藏。我沒看出什麼,也許拿回家給外婆和媽媽看會有些發現。
“你有心事,為什麼?”第五律把我低著的頭捧起來,很嚴肅地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也真的跳起來,至少彈開了一米多遠。揣著怦怦亂跳的心,我瞪大眼睛,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他:“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女生啊?怎麼可以隨便對女生做這麼曖昧的動作!如果是以前,我就當他是無心的,可那天昏迷剛醒時聽到他和第五君瓏的對話,讓我不自覺就浮想聯翩。
“你剛才臉色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第五律有些不悅地放下抬起的手。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哀怨。呃,奇怪,為什麼我會想到哀怨這個詞?
我搖了搖頭,但隨即又點了點頭:“今天我們應該和琉璃他們一起走的。如果剛才的攻擊是對他們那邊展開的怎麼辦?那幾個人完全沒有應付的能力。”如果因此讓琉璃再被帶走,我一定會羞愧得出門都要把臉蒙上。
那天黑魔法會會長何頤煊很明顯把目標放在了琉璃身上,而我竟然大意地把她給忘了,真是太不應該,這也說明自己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我自責地低下頭,沒想到第五律卻笑了。
“如果是琉璃的話,你不用擔心。”
“誒?”我吃驚地盯著他。
第五律扶起摔在地上的車子,對我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你的外婆在琉璃身上放了符咒,她說一旦有心懷惡意的人接近她,我們會馬上知道的。”
竟然有這事?
我沒話可說了,要不怎麼說薑是老的辣呢,經驗真是萬金都難買的東西。
“快走吧,再不走的話就真要遲到了哦。”他坐上車子,手拍了拍前面的橫樑,微笑時露出的閃白牙齒在朝陽下好像會發光似的眩花了我的眼睛。他剛才的怒氣似乎已經消退了,看起來又是一個陽光美少年。
“不要一大早就散發你的荷爾蒙好不好,我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不想再昏下去了……”我低聲唸叨著,認命地再次斜坐上橫樑。
4
從山間小道一路俯衝下來,再經過一條無人的山路,從第五大宅到雲崇高中後門,騎車竟然只要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為了在學校裡保持低調—如果還有低調可以保持的話—我在離學校稍微有些距離的地方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