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準備,前些天學校裡通知我名額下來了。”
是,我一直知道趙伊伊是要出國的。她家裡當然足夠安排她出國,只是她不願意家裡人插手,想靠著自己的力量看自己能怎麼樣。
對於她這樣的做法,廢話我當然支援。
她說是到紐卡斯爾去。
我想了想,說:“這名兒我聽過啊,是挺牛的大學是吧?”
趙伊伊偏著頭:“是吧。名聲挺不錯的。”
“你去那兒學什麼?”
“很衰的,人一理工為主的大學,我去學英國文學。”
“英國文學怎麼了,學校牌子好就行。到時候回來一口流利的英音,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啊。”
我情不自禁地陷入幻想中。
“誒呀,到時候跟人說起你,我就說我有一同學在紐卡斯爾,專業就不介紹給人聽了——說起來多有面子啊!”
趙伊伊好笑地看我一眼。
“傻氣。”
“趙伊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再幻想,也是不可能忽略這個問題的。
“起碼得要三年吧。”
“丫到時候不要留戀資本主義太深,記得回祖國來。不然祖國白培養你了。不要被利慾燻了心啊。”
“去。”
趙伊伊突然告訴我她要走了,我當然捨不得。我一直在忽略她終究要走的問題,只沉溺於她在身邊的習慣,出什麼事兒了她給我收拾爛攤子。
她要是突然不見了,我根本沒法想象。
我記得有人說過,大學的朋友是最持久的。我不知道別的大學生有沒有跟我同樣的想法,進了大學這個小社會,什麼東西都甩開了保護膜,直接坦露在你眼前。很多人做事都有了明確的目的性,功利心開始格外明顯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能夠遇到很合心意的朋友,是件多難得的事兒。
況且,以趙伊伊的話來說,我這種大腦構造奇特的人,能找到像她這種能容忍的人,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所以叫我適應了這麼久,滿足了這麼久,怎麼去面對她不在的日子。
這些,我都沒有對趙伊伊說起過。我知道她挺難過的了。
但是我也知道,就算我不說,她也是會懂得的。同樣,為了我的不難過,她也不會說出來。
趙伊伊,是個多好的女孩兒啊。
Chapter 4
趙伊伊告訴我她要出國的時候,實際上她家裡已經把簽證都給她辦好了。
等她把機票都拿到手的時候,我才有了一種格外清晰的害怕。
我都記得當時在雅思考試之前幫她記單詞。我懶洋洋的坐在床上,她在我窗前正襟危坐,豎著耳朵聽我報英文解釋,然後她把單詞兒給報出來。
有一次我說“This word is always used to abuse someone you hate。We often say it。And it consists of four letters;with the first letter‘f’。(我們老是用這個詞兒罵人,首字母是‘f’。)”
趙伊伊想都沒想就說“Fuck。”
接著我笑得花枝亂顫。
趙伊伊皺著眉頭:“沒這個詞兒吧?”
我就接著笑,然後趙伊伊反應過來拿著一本厚厚的《現代英語用法詞典》就往我腦袋上砸。
我一度覺得我就是被趙伊伊這麼拍腦袋給拍得越來越傻的。
對此趙伊伊非常贊同。還表揚我說知道聯想了,不錯不錯。
但是她下次還是照樣對著我腦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