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害怕與驚訝,也不甘於陷在悲觀的低吟淺唱中。
當然,對將來的擔憂是客觀存在的,但如果能登高一步,看一看過去、現在與未來,便會發現,人類已面臨過無數的災難與浩劫,然而,它們並未損傷我們人類的銳氣,反而磨礪了我們。人總是能夠戰勝這一切的,包括自身的怯弱。
若能看到這一點,看到我們在失去中的獲得、在苦難中的堅強、在幸福中的勃發、在創造中的輝煌,那麼,我們的夢將是絢麗的。
世界的顏色是多彩的,因為有了會追求會創造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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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心
做女孩那會兒,我和女伴們時常會不由自主地談及各自的母親,像是一檔固定的節目。母親在我們眼裡都有些落伍:心腸很好,但喜歡嘮叨,常令人啼笑皆非。只有兩個女伴例外,其中一個說她的母親實在可氣,無論她如何如何孝順,母親總是偏心愛她的哥哥,從不在意她,這很傷她的心,她是永遠也爭不到母親的寵愛。另一個女伴的母親我們都見過,她是個小個子,但目光銳利得出奇,有點火眼金睛,她管女兒管得極嚴,女兒稍一違揹她的意旨她就亂吼,有時還用手打女兒的頭。
就在那一陣,有個女伴被一個年長的男子騙了,她傷心欲絕,說她不想痛苦地活在世上。她看淡了人生,甚至半夜從家裡跑出去,整夜地在路邊徘徊,盤算著選擇怎樣的死法。大家勸她,說什麼她都咬著嘴唇搖頭。這時,有個人說了句: “做媽媽的目睹孩子的死會有多難過!”
頓時,那位心灰意冷的女伴淚如雨下,她那眼看要撒手歸去的靈魂被拽了回來;她發誓說,要為母親而活。又過了些年,她的母親患病而死。她為母親送完終,想到的還是必須好好地活,否則母親在天之靈會不安的。她說母親很愛她,她活得有模有樣是對母親最好的回報。
那一位家有小個子嚴母的女伴,她最終在選擇職業上與母親的設想完全相反。母親眼裡噴出怨火來,大吼大叫,瘦削乾巴的身子氣得簌簌發抖。但就在她離家去報到的那天,母親一邊拍著她的頭,一邊吼道: “好好幹吧!”女伴俯身望母親,只見其頭頂上的叢叢白髮。她心中那番酸楚的感觸終身難忘!
至於另一位總抱怨母親偏心的女伴,有個時期遇上了挫折,在她生命的低潮期,母親無限慈愛地呵護她。她說現在才知,母親並非不寵愛她,而是看她很爭氣因而把關懷給了當初體弱的哥哥:母親總是這樣,格外體恤最需要相幫的孩子。
又過些年,一群群女伴又聚在一起。這時我們已獨立成人,脫離了母親的庇護,可我們仍不由自主地談及母親。我想,我們之所以難以抹掉那個心中最溫馨的影子,是因為每個人都是從母親那兒出發的,而且無論何時何地,我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有恩於我們的人。
前不久,我在整理舊相簿時看到了母親一幀少女時代的照片。那時的她清純、文氣,笑容矜持,如花蕾初綻。我的心裡潺潺地流淌過疼惜,母親也曾有過花季,也做過被人寶貝的女孩。而如今,那一切都已消逝。她推開另一扇門,將鮮花和陽光無私地給予後代。
我匆匆地離家去看母親,我忽然像小時候那樣依戀她。半路上,我看見一位母親擁著個女孩,女孩的臉緊貼在母親腮邊,兩個人親暱地說笑,過路人都多看了她們幾眼:多麼美好、甜蜜的一對母女,周圍的一切因為她們而生動萬千。小女孩說: “媽媽,我長大了會待你好的。”小女孩會漸漸長大,會有許多事要顧及,不知她是否會淡忘兒時許下的諾言?但願不會,因為善待母親是人生第一要事。
但也不知怎的,每次見到母親,我滿腹的話就無法表述,說的都是平凡的家常話,母親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