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莊豔秋離開之後,焦然把斷雋給轉移到了躺椅上。
斷雋忽然開口:“你那裡有鏡子嗎?給我照一下。”
鏡子?焦然有些後知後覺,這才打量了斷雋兩眼,眼睛倏然發亮:“你,你換新衣裳了?這顏色和樣子可不是你以往穿衣的路數呢。”
“嘖,鏡子!”斷雋的口氣難免有些得意,能一樣麼?以往他穿的就是隨隨便便找來的衣裳,多年不見換一回的,這一套可是豔秋親手做的,親手!
焦然變出一面水鏡來擺放在斷雋的面前,“喏!看吧,不就是換身新衣裳嘛!”
“豔秋給我做的。”斷雋儘量讓自己的舉止表情很隨意自然,但其實從他的口氣和垂下來卻上揚著的眼角不難看出,他……很驕傲。
“什麼?”焦然大撥出聲。
不怪乎焦然如此吃驚,這一般除了自己的至親才給自己做衣裳之外,他們的衣裳要不就是繡娘定製的,要不就是外面鋪子裡買的,這至親包括的除了父母姐妹之外,就是自己的伴侶子女了。
就算是姐妹之間,也很少給兄長做貼身衣物的,唯有自己的伴侶妻子才能做這個,瞧斷雋的裡衣那麼精緻合身,焦然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豔秋給你做了新衣裳……斷兄,我怎麼就沒有新衣裳啊!”焦然像個孩子一樣吵鬧起來。
斷雋洋洋得意,“你不用著急……以後會有機會的。”
“斷兄,還能不能做老友了?”焦然被他那明顯炫耀加敷衍的語氣給刺激了,沉下臉道。
斷雋衝他歉意的笑笑,“走吧,去吃飯。”
“你不是已經吃過了?還是豔秋親自喂的。”焦然牙縫泛酸道。
“吃過了,看著你們吃,哎……今天這粥,真香!”斷雋一句話氣的焦然差點兒把他從窗邊扔出去。
“斷兄,我沒想到你也有心眼兒啊。”焦然唉聲嘆氣。
斷雋滿面春風的被焦然給帶出了船艙,送到了大家一起吃飯的大艙裡去。
等到斷雋坐下後,他眼睛盯著面前的銀勺子,示意焦然幫他舉起來。
焦然翻了翻眼皮,把銀勺子舉得高高的對準了斷雋。
斷雋藉著那銀勺子的反光,竟是又照起鏡子來。
“斷兄不會是傷勢轉移了吧?”對面的敖靈正在給孩子們分配各自的碗筷,看到這一幕後,向焦然打了個眼色,問道。
“怎麼可能?”焦然以為這是敖靈在質疑他的醫術,當下就皺起濃眉來。
“那不然他怎麼對著個勺子搔首弄姿?”敖靈又道。
“注意說話用詞,孩子們在呢。”音九悔上仙馬上就出言批評了。
敖靈眼神往斷雋身上飛了飛,“他……在幹什麼?”
“照鏡子!”焦然咬牙切齒的道。
“有何好照?”夢猙表示不解,“斷兄如今也就比殘廢好上一點兒,就是多了你這個神醫在一旁救治他。”
“人家今天得了大禮了,能不照嗎?”焦然悻悻地嘆氣。
“大禮?”獨山步給孩子們盛飯,“不就是豔秋照顧他,給他煮了粥嗎?”
“你們沒看到人家今天氣色格外好嗎?”焦然打算讓這些人也體會一下剛剛自己那深深的嫉妒感。
“嗯……聽你這麼一說,斷兄今天好像穿了鮮亮顏色的衣裳呢。”少正一一句中的。
“是啊!新衣裳……豔秋做的,包括裡頭的裡衣。”焦然也學斷雋那副樣子,用一副滿不在意的口氣說話。
“什麼?”他預想中的那一幕出現了,其他幾位父親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驚愕地盯著斷雋。
斷雋這時候閉上了眼睛,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這衣裳是豔秋給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