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我?找到工作了,就是有點下班晚,末班車能趕上,這不回來了嘛。”
“那就好,只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不安全,下個月發工資了在附近租一間小單間吧!”
“哦,哦。”
和往常一樣,任天行打地鋪而睡,龍麗麗睡床上,經過這麼多天,他彷彿已經開始習慣了打地鋪,就像起初傳銷事業大通鋪一樣。
“天行哥,我靠裡邊點,天氣冷了,地上涼,床上一起睡吧?”甜美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以為是幻覺,當她說第二遍時,他才緩過神來。
“睡吧,明天還上班呢!時間不早了。”
屋裡漆黑一片。只聽見均勻的呼氣聲。別無動靜……
任天行有想法,他也不敢啊,至少暫時是這樣。
早晨。
任天行睜開眼,斜著望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她已經走了,屋裡感覺冷清清的,他心裡空空的,總覺得少了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任天行這些天心裡不踏實,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不是因為龍麗麗的到來,弄的他心煩意亂,當然,也有一丟丟因素,畢竟自己已步入青年。
如若在農村,家境不是瓦片摖屎溝子的境況,基本上二十歲已結婚,或者已是娃他(她)大(西北方言父親)了。
任天行已是二十二歲,雖不是帥哥,至少一米八的高個子,看著順眼,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處男身。至今為止,還沒摸過女娃的手呢,什麼拉手手,親口口,咱們兩個一搭理過,只有他在夢裡最近才有的。
難道是三井實業有限公司老闆李總跑路了?
這年月的企業,說倒閉就倒閉。
任天行不是沒有經歷過,礦泉水公司老闆攜鉅款逃離,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鑽了國家政策法律的縫隙,見縫插針,只要有機會就幹,遊走在國家法律邊緣的灰色地帶,猛幹幾年,拿出部分贓款。打著慈善家的旗號。掛羊頭賣狗肉,有名無實,做做樣子,賺吆喝,掛名,洗白自己身上的汙點,卻洗不了罪惡的行徑。
任天行決定出去打探虛實,他不甘心,至少再領一波工資,回家過年。也便於去醫院看看,檢查一下病情,唉,可憐的老媽……
出門,一股寒風,迎面吹來,冷颼颼的。
他放慢腳步,注意觀察城中村裡,每家每戶的紅色大門上,貼著一張十六開的白紙,黑字寫有院內有空房出租,聯絡電話洞拐洞拐洞洞拐,聯絡人某某。幾乎每家每戶都是這樣,傳銷催生的租房泡沫效應,遠不止租房這麼簡單!
走出街道。沿著寬廣的柏油馬路輔路,行人道一直前行,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兒人氣。
偶爾看見網路團隊的負責人,碰見聊幾句,無非雙方都在打聽公司老闆捲款潛逃是否屬實。
於是結伴而行,去公司一看究竟。
公司所在的大樓依然還在,大門口,三三五五的聚集了好幾波和任天行一樣的人。
從他們跟前路過,他聽見議論最多的還是李總跑路的閒言碎語,有的直接開罵,馬勒戈壁的,狗日的,我這親戚把我害死了,剛簽單不到一個月,就這樣幾千元打水漂了,惹得眾人一頓數落。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鬧什麼鬧?”
“誰也沒把你手捆住,願賭服輸,不嫌丟人現眼?”
“你不是三歲小孩,長豬腦殼,無語!”
……
一陣警笛聲響,大家一鬨而散,四處逃竄,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任天行不知不覺的,跟著他們跑了一段路程,上氣不接下氣,魂飛膽破的。
已經掙了錢的網頭們,銷聲匿跡,藏在某個陰暗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