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不盲目用不著她來說,他自有判斷,“聽著,聶語笑。你很快就會結束實習離開學校,等你回到高校,你就不再是我的實習老師。我喜歡你,也算不上是師生戀。再過兩年,我就從高中畢業了。到時候我會正式追求你,你再也沒有拒絕的藉口了吧!”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抬起高傲的下巴走人,獨留聶語笑半張著嘴消化著他吐露的囂張。誠然,他比她的膽子大多了,即使只是喜歡也儘管放肆地說出來。
只是說說而已。
聶語笑寬慰自己,像這個年紀的小男生說的話有幾句能當真的。相信過不了多久,也許只等過了今夜,他就會忘了曾單戀她這個實習老師的事。
她有權利相信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卻單單忘了一個男人的堅持所能帶來的可能。
那一年,她二十一歲,他十七;他是正處於青春期的高二學生,她大三,是他的實習老師。
第2章(1)
她太小看一個十七歲男生的堅持。
只因為她的一句“我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男生”,他不再打架鬧事;只因為她說喜歡有水準的男生,他開始把打架的精力用在功課上;只因為她說最討厭被雨水淋溼,每個下雨天他都會撐把傘出現在系門口;只因為她說喜歡紫色睡蓮,他做了一整個暑期工掙到的錢買了一大捧花在他自己生日那天送到她手上,說是他最好的生日禮物就是她的笑容。
天底下最好的男朋友,他能排在前十名——如果他不是比她小四歲,如果他沒有當過她的學生的話。
有了這兩個“如果”,他所做的一切就只能成為她的負累。
“聶語笑,你的小男朋友又在等你了,天色才暗下來,還沒下雨呢!”
同學的玩笑讓她成了大學裡的笑柄,躲也躲了,勸也勸了,他依舊風雨不改撐把傘立在系門口。
他的青春期怎麼那麼長啊?
認命地踱到尉驟身旁,她仍是以長嘆開場,“說了多少次了,下雨天我可以找同學借傘,你用不著來接我的。而且高考就要到了,你的時間應該用在複習功課上頭,跑我這裡來耽誤時間做什麼?”
“我又不參加高考,多的是時間來見你。”
尉驟的口氣一派雲淡風輕,聽得聶語笑滿頭霧水,“你不參加高考?你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是不是?總不至於連高考資格也被取消吧!”
在她心裡,除了打架鬧事他就什麼也做不了嗎?“這一年來,凡有點時間我都來見你了,哪有閒工夫跟那幫無聊的小孩打架?”
說別人是無聊的小孩,好像他自己多成熟似的。聶語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有那個閒工夫,我情願你去用功複習準備考試,也總比沒事幹就跑來找我強。”
他猛地住了腳步,側過臉向著她,“你不想見我嗎?”
不想——很肯定的回答,可對上他那張無比嚴肅的表情,她就……
“我最近在忙著找工作,也挺忙的。再過幾天學校的課程全部結束,我就不會再來這兒了。你以後每逢下雨也別來了,來也未必能見到我。”相信時間會慢慢拉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聶語笑堅信這一點,就像她堅信尉驟青春期一過就會將她拋諸腦後一樣。
尉驟也不堅持,只裝作隨口問道:“你打算在哪裡工作?留在本地,還是去別的城市?”
在這座城市待了四年多少有點感情,再加上這裡又有她暗戀的物件,當然是能留在此地比較好嘍!
“應該會留在這裡吧!”她已經向汪明鎬所在的學校遞了求職檔案,要是能和他成為同事就好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她懂,“你呢?高中畢業打算幹什麼?即使考不上名牌大學,也得找所培養技能的專業院校試試啊!”
“再說吧!”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