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看著午後明亮燦爛的光線從兩片門板中瀉人,灑了一地的刺目光芒,耀眼燦光中,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板後……
不——琥珀瞠眼哆嘯,直想戰粟尖叫。
沈敬儒筆直走到書房中央,停了下來,冷眼看著眼前的景象。
是不是他真的太嚴格了,讓她這麼怕他?
他低嘆了口氣。
“這兩個,居然就索性不來了?”
望著空蕩蕩的書房,沈敬儒昂首看了看滿室珍貴的古籍,自語道:
“這些都是先人的智慧啊,光擺著做裝飾,真是浪費了,小孩子真不懂得讀書的好處。”
語畢,他轉身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低沉的聲音重新在書房的書格子間響起——
“莊主?琥珀?快出來!”
才不要咧!
“莊主?琥珀?總管說你們藏起來了,快出來!”
低沉的聲音在書房後方的悅己迴響起。
“莊主!琥珀!快出來!今日要上(赤壁賦),很有趣的文章啊!”低沉的聲音在悅己園的假山旁響起。
有趣個屁!夫於會騙人!夫子也會打人!她才不要出去,出去會被扁!虧她琥珀先前還逼走了好幾位夫子,現在卻落得狼狽的躲在假山內。
琥珀蜷縮著小身子,躲在假山縫裡,眼角泛紅,夫子打人,夫子很討厭,她扁了扁小嘴,萬分委屈地忍著眼淚。更可惡的是她見著他還是會臉紅!她簡直恨死自己不爭氣的小臉了,動不動就臉紅,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啊。她不甘地悶哼了一聲。
“琥珀?”
低沉的聲音在假山旁停住了。
“琥珀,你在裡面嗎?”沈敬儒往假山的縫隙瞧去,只見黑黝黝一片,瞧不清楚裡頭。
琥珀驚慌得屏住呼吸,美眸死盯著透著微光的假山縫口,他那麼大的個兒,應該鑽不進來吧?
“琥珀?琥珀,回話,這是禮貌。”孟蘭總管說她倆一遇到事兒,便會躲到悅己園來,最好往假山找,那些假山裡頭是空的,身子嬌小很容易就鑽進去。
“我……我不在這兒。”琥珀慌亂道。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敬儒輕嘆口氣,蹲下身軀,放柔嗓音對假山縫口道:“琥珀,出來,躲在裡頭有蟲兒,會弄髒身子的。”
琥珀聞言,不安地望了望四周黑黝黝的壁面,她很怕蟲子啊,可她更怕打手心。
“我……我不要,你會打人!”她雙手搓了搓。
“快些出來,我這兒有細點兒,又香又好吃,琥珀出來,這些細點兒都是你的。”剛才孟蘭給了他一盤細點兒,說是絕佳誘餌。
“細點兒啊……”她最喜歡細點兒了,“有沒有百果松糕。雷沙國?”那都好好吃幄。
沈敬儒瞧了端在手上的細點兒一眼,孟蘭總管果真料事如神,“有,還有紅豆餡的糕點,上頭有灑芝麻的。”她喜歡吃甜點?
“真的?”琥珀眼睛一亮,她最喜歡紅豆了。
“真的。”男人站起身來,將大銀盤放在就近的石椅上。
就這樣,他看著嬌小的身子從狹窄的假山縫中爬出,真虧她體纖骨細,不然一般女子還真爬不進去哩!
琥珀爬出來後,不敢看他,直向銀盤中的細點兒伸出手,就要大咬一番。
“等等。”他喚住她。
“說謊的人是小狗,你明明說要給我吃細點兒的啊!”琥珀咂著小嘴,她最恨不守信用的人了。
“手伸出來。”沈敬儒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琥珀忙不迭地將雙手縮到背後。“你不能打我,思卿說夫子不能再打我了,我不要……我不要打手心……”-雙燦眸滿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