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們怎地也不憐惜你,什麼事兒都叫你跑腿張羅呢?”
賈璉聞言一怔,見那小娘子臉上含羞帶笑,目露關懷之色,心頭一暖,便自嘆道:“唉,你是有所不知,那太太是我們府裡的二太太,我是大老爺之子,如今府裡二房當家,我便管些庶務罷了。”
那小娘子聞得這話,驚呼一聲,只道:“還有這樣的事兒?放著大太太不管家,卻要二太太來管?”見賈璉情緒低落,便乖巧地伏進他懷裡,“論理兒我是什麼人呢,怎麼好說這話。只是我心裡只存了爺一個,自然百般只為爺著想。如今既是二太太當家,自然也該他們二房的人辦事兒,怎麼要爺這樣操勞呢。再者……”頓了頓,那小娘子嬌嬌軟軟地在賈璉懷裡蹭了蹭,“再者,日後家業說不得就是二房的呢,爺還是早日為著自個兒打算的好。”
一番話說得賈璉也怔住,只想著這話雖聽著令人不快,說到底,卻大有可能。低頭瞅著小娘子水靈靈的眸子,賈璉又是一嘆。他娶的是二太太的內侄女,說得好聽那是親上加親,實際上那二太太作的什麼心思連他也能略知一二。不過是因著王熙鳳容色豔麗,他才樂意受著罷,可誰知娶回來後是個胭脂虎不說,那手段可很辣得不輸男人。
便嘆道:“這話可不能胡說,二太太……不至於如此罷。”嘴上雖這樣說著,可眼中分明已經動搖。
那小娘子輕笑著看了一眼賈璉的神色,便也不再說話,只勾著賈璉又歡好了一回。
待得賈璉身心舒泰地回了林府,那小娘子方懶洋洋地坐起來,收拾了一番才從後門往外面去了。繞過一片小矮牆,再抬頭看看不遠處的那盞發著橙黃光暈的燈籠,那小娘子唇角略微一勾,平日裡嫵媚至極的笑容此刻早換下了,只剩下滿滿的溫馨。
“姐姐,你來了?”
“嗯,你可好生用飯了麼?”那小娘子才一進門,就見內室走出一個髮髻釵環樸素無華的女孩兒,年紀才不過十五六歲,可模樣卻出落得十分水靈。那小娘子一面笑著,一面攜了那女孩兒的手往裡面走去,才一進屋,就見桌上三葷一素,菜色搭配得引人食指大動,剛才要笑,又聽得那女孩兒笑道:“姐姐,安爺來了。”
那小娘子回頭一看,果然簾子一掀,就見一個少年走了進來,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卻讓那小娘子莫名的有些心安,便福身道:“媚娘見過安爺。”一句話,擱在和賈璉說時,百轉千回勾人心魂,可擱在長安跟前,媚娘可是正正經經,不敢半點放肆。
長安點頭應了一聲,那小女孩便笑著跑上來,對他甜甜一笑道:“安大哥,你用飯了嗎?我們還沒用呢,要不您也一塊兒罷?”
媚娘伸手拽了一把妹妹,見長安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只笑道:“玉娘不懂事,安爺別怪她罷。”
長安只垂了垂眼,見玉娘清秀可人的小臉上泛起點點紅暈,心裡微微一動,卻強壓了那悸動,只道:“我已用過了,你們自便罷。我來是要問你一些事。”說著,便看向媚娘。
媚娘心中瞭然,便拉著玉孃的手道:“你先用飯,我和安爺出去說會兒話,不多時就來了。”見玉娘還要說話,便沉了臉,“你一個姑娘家的,不說在屋裡待著難不成要出去拋頭露面麼,聽話!”
出得屋外,不等長安開口,那媚娘便先道:“安爺,媚娘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已經說了。只是我瞧著那位爺,似乎有什麼絆著,也不好和二房翻臉,只是為了什麼我卻探聽不出來了。”咬了咬下唇,那媚娘又道:“不如,我明日再去……”
“不必了。”長安擺了擺手,見媚娘這樣,只道:“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也就儘夠了。”又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道:“裡頭是三百兩的銀票,你先收著罷。”
作者有話要說:是萬更沒錯,不過因為一章寫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