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也笑了笑,伸手去握住黛玉的小手,為這個孩子第一聲開口叫的不是別人,而是“哥哥”,他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
而眾人在驚訝過後,才反應過來,不由地有些好笑。這孩子抓周什麼都沒抓,就抓著她哥哥的手了,這可算怎麼呢?倒是林如海笑道:“我們的玉兒是個有福氣的,日後有長兄庇護也萬事不愁。”聽林大人這話,再看看那邊相處得甚好的兄妹倆,聽聞林大人的這個長子是抱養回來的,恐怕……
幾個有心來看看林如海家的女兒什麼模樣,打算為自己兒子早早定下娃娃親的幾家夫人嚥下了到嘴的話,也附和著笑了起來。看著眼下的情況,將來說不得這林家長子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就會娶了自小一處長大的妹妹呢。
不過這些,賈敏和林如海都看在了眼裡,也不說什麼。再看看黛玉,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張著一張沒牙的嘴巴,笑得可開心了。
“老爺說得是呢,若要當時請了許多人來,就是老爺不提我也要羞死了。”
林如海便呵呵笑道:“夫人也不必如此,這是我們玉兒的好造化,這些年來,他們兄妹間的情分旁人也比不得。有澤兒這樣的兄長護著,還怕黛玉將來沒有好的配嗎?”
一句話,卻說得賈敏臉上一沉,想到賈母這些時日來話裡話外也不離個結親的事,自然有些不快。她本是天真爛漫的性子,在家時,上有父親疼愛,又有母親呵護,知書達禮又清雅矜貴,在京城的貴女中也是拔尖的。嫁了林如海後,性子雖圓潤了一些,到底不失本性,林老夫人又向來把賈敏當女兒一樣疼愛,怎捨得要她立規矩。
自然,現下心裡想到什麼,臉上便帶出了一些。
林如海見賈敏如此,便溫聲道:“可是出了什麼事?臉色這樣難看,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倒要別人痛快了。”
賈敏抬頭,見結髮夫君眼中的擔憂和關懷,心中一暖,臉上的鬱卒便去了大半,只伏在林如海的胸前低聲道:“往日裡,我總想著我雖嫁進了林家,可也是賈家的女兒,夫家孃家一樣重要。可如今,我卻再不要這樣想了。”說著,便又往林如海胸前靠了靠,只道:“我嫁給了老爺,便是老爺的人了,自此以後,只是林家婦,再不是賈氏女。我該操。心的,是我們府內上下,那榮國府,自有兄嫂分憂,我已經嫁出了門,哪有再插手管的道理。”
林如海聞言先是一愣,繼而道:“夫人何故如此說?”
賈敏只道:“常日裡,我總往賈府中送禮,年下過節,只多不少。老爺也都知道,再沒有說我的,我心裡也感激。如今我不妨和老爺說開了,免得你我夫妻二人心中起了隔閡,反而不好。”
一時,便說了那榮國府裡諸事,提到那打發回去的兩個嬤嬤時,仍氣憤不已。
“那賴嬤嬤和王嬤嬤是個渾人,我和她們也說不清,只白降了自己的身份。況且那是母親送來的人,長者賜原不敢辭,我也不好當著眾人打了她們臉面,白白地委屈了玉兒那麼些時日,幸而未出大事,否則要我心裡怎過得去。”說著,便又氣道:“倒是我那好二嫂子,一番話說得涕淚俱下,又賣了好與老太太,在下人婆子面前又有了慈善的名聲,反而叫我白落了個惡名!我雖不在乎這些,只是心裡到底不甘,母親再沒有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卻還是偏幫著王氏,留下了那兩個禍害在府裡做事。”
“老爺,我如今說到這裡,仍覺得心口上發涼。那還是我的親生母親,尚且如此,倘或他日我不在了,還不知道如何呢。”
林如海聽她這樣說,只喝道:“再不許這樣胡說的!哪有空口白牙的咒自己死的,這還是青天白日呢,怎地說出這些胡話來!”
說得賈敏也簌簌落淚,只哭道:“我原不該這樣說,卻也免不了這樣想。我在家時,父親最疼愛者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