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只笑道:“你留我吃飯,我可不敢呢。”又笑道:“我還有別的事呢,哪裡能在你這裡耽擱太久。快放開我,我還要往別處去呢。”
寶玉聽她這樣一說,再不肯放的,更把手抱緊了,只猴在紫鵑的身上扭股糖一樣,嘴裡說著:“好姐姐,便依我這一次罷。我每日裡只盼著和姐姐你見一面呢,怎麼姐姐你竟不想我呢。”又側頭去看紫鵑,見紫鵑唇上一抹脂紅,便嘻嘻笑道:“好姐姐,把你唇上的胭脂賞我一口吃罷,上一次可沒嚐到呢。”
紫鵑聽他這樣說起,便微微掙扎了一下,見掙不開,也就由他去了。寶玉便在紫鵑唇上舔了一舔,笑道:“這味道倒清甜,倒像是那芙蓉花的香氣。”說著,便拉住紫鵑躺在床。上,又細細地吃了一口。
紫鵑被她舔得唇上生癢,便也嬌笑道:“快別這樣,被人瞧見像什麼呢。”
寶玉只不依,仍按住她的手吃她唇上的胭脂。兩人正嬉鬧之時,就聽得一聲怒喝,原來竟是一直睡在外間的襲人醒了。
“哪來的小蹄子勾著爺們兒幹盡了壞事兒,咱們也起來分辨分辨!好好的爺們兒,倘或叫你們勾引壞了,那還了得。”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推開了寶玉,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來。
紫鵑被打得矇住,哪裡知道還手,可襲人此時心裡早已經氣了個半死,下手也重得很。她前些日子剛和寶玉試了**之情,兩人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哪知道,近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寶玉體貼她,本不欲要她在跟前服侍,獨她不肯,也是怕要晴雯等人也勾著寶玉學壞了的意思。可怎麼就料得到,日防夜防的,防住了這屋裡的,卻沒防得住別處的!
紫鵑正要翻手時,卻又聽得屋外傳來一聲響動,竟是麝月引著王夫人進來了。
還沒反應過來呢,襲人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夫人才一進來,就見紫鵑身上衣衫凌亂,髮髻鬆散,一張臉已經腫了小半邊,正仰躺在床上神色驚惶。寶玉也是一身的家常衣裳,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地上卻是哭得聲嘶力竭的襲人。
王夫人喝道:“這是什麼事兒!”
襲人便抽抽噎噎地說了,“奴婢近日原身子不好,一直在外間歇著。哪知今日晴雯和麝月都有事去了,屋裡只留了秋紋服侍。奴婢半睡半醒間,就聽來了人,聽著她和秋紋說些不莊重的話來,又說什麼抬舉誰的話,不多一會兒就聽著秋紋出去了。奴婢身子重,又起不來。可沒多一會兒就聽著那人似是把寶玉勾在床。上的聲響,忙下來拉了。”
又哭道:“原是奴婢的錯,若知道是紫鵑姑娘,奴婢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說著,便抹著眼淚道:“我原只以為是哪個輕佻狂放的丫頭,勾著爺們兒學壞,因此也沒等看清,就劈手打了下去。現下瞧著,怕是奴婢誤會了。”
一番話說得人人都信了,一時只覺得襲人忠心護主,看著紫鵑的目光卻都有些變了。
王夫人便怒道:“拿秋紋來!”
等秋紋來了,見屋裡只王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張臉早沒了素日的慈善樣子,心裡早怕了個半死。又聽得王夫人問話,便也哆哆嗦嗦地把話都說了。更是做實了紫鵑勾著爺們兒幹壞事兒的樣子來。
紫鵑這裡有苦說不出,不住地拿眼去看寶玉。她現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寶玉一個了。誰想寶玉是接收到了紫鵑的眼神,卻沒明白紫鵑的意思。見紫鵑袖口露出一隻荷包,急忙道:“太太,並不是這樣的。原是紫鵑替我送東西來的,我摔倒時她正拉我,一個沒拉住就倒在了一起。襲人見到的不過是我們倒下的樣子,並非如此的。”
說著,就讓紫鵑把袖子裡的東西拿出來。
紫鵑哪裡敢,她這時候若把東西拿出來了,那可不就是把林姑娘也牽連了進來麼!那她當真是要背上惡奴的名聲了,這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