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產屋敷耀哉小口抿著酒, 晃晃悠悠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沒有半點真實感, 一晃神身邊就坐下了一位看起來嚴肅冷徹的獄卒先生, 親切地告知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戰鬥中死一個上弦, 獄卒們就鼓掌歡呼像是過節, 產屋敷耀哉也忍不住嘴角上揚,而阿鼻地獄的最深處卻是罵聲一片, 無慘還沒來就先被預定了打成小餅餅的日常。
明明可以打團戰!打什麼單挑!
那麼有多又忠心又強大能力配置還互相彌補的優秀下屬, 對面是會受傷會死團戰一波就能帶走的人類, 非要單挑!非要單挑!
你看這不就死透了嗎!
一想到無慘那個毫無戰術慫得要死彷彿沒帶腦子出門的苟東西即將跟他們一個地獄, 那些不管看彼此順不順眼的□□同時感到窒息,如同麵皮被撕下來讓踩了粑粑的狗擦腳一樣, 讓他們體會到在地獄受刑一萬年還要難過的恥辱。
哦, 他們對那些上弦鬼沒什麼意見, 上司拖後腿下屬再努力也帶不動的, 並且他們得說其中有幾個上弦相當合他們的口味,看著都生出「要是我當年有這個的下屬……」的念頭,對無慘的牆角蠢蠢欲動。
優秀的下屬就應該配(他們這樣)優秀的主君,無慘他!不!配!
不過不管阿鼻地獄的犯人們再怎麼嫌棄,這場終結了無慘的最終決戰依舊受到了獄卒們的一致好評,加班到崩潰就想看一段解壓,鬼燈也順應民意推出了最終決戰的錄影帶,法術加持畫面清晰,一經發售便立刻售空。
在地獄裡重組的鬼殺隊人手一份,繼國緣一也去買了一份,不過他只看上弦一和無慘的部分,懷抱著某種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奇妙心態一遍又一遍地看,看到腦海里能復刻出每一處細節捕捉到每一個細微的神情也還在看,直到繼國歌把他從房間裡拽出來又把懷孕的報告拍在他臉上,他才後知後覺地流出眼淚來。
繼國緣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就好像他永遠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跟哥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只是趴在夫人的膝上,虔誠小心地聽著那肚腹裡幼小生命成長的細微聲響,人生中第一次放聲大哭。
咳咳,話題扯遠了,總之繼國緣一對螢幕上的畫面熟悉到看一眼開頭就知道是哪一段,下意識扭頭去看繼國嚴勝的神情。
在意識到事態無可挽回之時,繼國嚴勝的眼睛已經沒有神采了,他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螢幕上那個愚不可及的自己,如同聽笑話一樣聽著那一句句臺詞,強迫自己發出不屑的冷笑。
好像這樣能維護他搖搖欲墜的自尊一般。
假如只是讓他看自己戰敗身死的場景,繼國嚴勝不至於如此,墜落下阿鼻地獄的兩千年裡他已經迴圈了那段戰鬥不知道多少遍。
那並不是令他羞恥的戰敗,他堂堂正正戰鬥到了最後一秒,即使是死亡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而非弱小到被敵人殺死,他可以毫無介懷地誇讚對手的強大與執著,半點不因此而動搖。
最開始的片段除了二葉亭鳴外所有人都熟悉無比,繼國緣一偷偷瞄著繼國嚴勝的表情,怎麼也想不出為何哥哥會被看了無數遍的東西打擊到臉色灰白,同時眼睛看都不用看心裡就已經能默唸出下一句臺詞。
【既然已經過去好幾百年,那我體內肯定早就……連半點你的血液和細胞都沒有!】
嗯,下一句應該是哥哥說的「如果不以戰技應戰……便太過無禮了……」
繼國緣一想著,卻聽到音響裡響起上弦一低沉的獨白。
【黑色斑紋……原來如此……已經出現了嗎?】
【頭一次見到的招式。曾經的霞之呼吸者……從未施展過類似的戰技……】
……
是的,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