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邊念著小棗,一邊舒舒服服地泡了澡,穿好衣裳之後,行中已經準備好了飯食。
時延也坐在桌邊。
這一桌子菜,比玉州從前的飯量都要多一些。
時延朝他點了點頭,他立刻埋頭吃了起來,燒雞燒鴨,蒸魚蒸餅,素湯肉湯,時延陪著玉州吃過幾頓飯,自然也知道他的飯量大概是多少。
只是今天明明已經到了他平時吃的量了,但玉州仍舊沒有停下來,還是一直在吃,時延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眉頭皺得很深。
直到聽到了一聲乾嘔聲,玉州已經撐得快要吐出來了,時延立刻揮手讓行中把桌上的菜都撤了。
玉州抹了抹嘴,看著被撤下去的還剩不少的菜餚,玉州有些心疼:“還沒吃完呢!”
“都快撐吐了!”時延怕他吐出來,連消食茶都不敢給他喝。
玉州這才說:“小棗說不要浪費食物,有吃的就要都吃掉,不然晚上會餓。”
“餓了隨時可以吃。”時延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一頓要把一年的飯都吃了嗎?”
玉州撇了撇嘴:“可是我之前我也餓過肚子。”
時延的手頓了頓:“以後不會了。”
玉州揉了揉自己撐得發緊的肚子,小聲囁嚅:“以後會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呢。”
時延看著玉州,心想他真的是學了很多壞習慣,明明就就只是過去了四五天而已。
接下來的路途一片順暢,他們還是比原定的時間晚了些到京城,玉州在看到高聳的城牆的時候,心裡沒由來地有點害怕,甚至生出了想逃的衝動。
他一動,時延就不動聲色地按住他的手:“想幹什麼?”
回程的路上時延沒再騎馬,而是坐了帝王的儀仗,行中本來是想讓玉州跟在後面的馬車上,但時延執意要他同乘,禮部的章大人唉聲嘆氣無數次,最後還是被肅親王強制拉走。
玉州轉頭看向他:“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時延看著玉州,他換上了新衣,梳好了頭髮,從灰撲撲的小太監變回了從前在獵宮裡的玉州公子。
“你從小生活在這麼好的地方嗎?”玉州微微張開了嘴,他先前一直生活在山上,化形之後又生活在獵宮裡,他覺得獵宮已經很奢華了,卻沒想到,還有比獵宮更好的地方。
“好嗎?”
時延不知道是不是好,他的出身不高,生母是先皇酒後偶然寵幸的宮女,臨死也不過是個官女子的位份。
時延自幼生活在像冷宮一樣的長秋宮,無人教養,自生自滅,直到他十歲那年,他的生母離世,先皇似乎也想起了還有這麼一個皇子,於是把他接出長秋宮,進入上書房,開始學東西,但生活也依舊沒有好很多,甚至可以說比在長秋宮的時候更艱難了些。
先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奪嫡就越發激烈起來,不過當中沒有他什麼事,也不知是他們鬥得太激烈,先皇的十幾個皇子,死的死,殘的殘,無心奪嫡的早就去了封地避世,只剩一個時延,哪頭不依,哪頭不靠。
皇位卻最終落到了他的頭上,背後又有多少腥風血雨,時延不想去回憶,玉州也沒必要知道這些。
玉州趴在馬車邊上,看著馬車一步步進入宮牆內:“時延,我以後也要住在這裡嗎?”
“是。”
玉州嗯了一聲:“那等我報完恩,我還是要回山上的。”
時延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時延的後宮沒有一個妃嬪,太妃太嬪也都去了春山行宮將養,偌大的皇宮裡,只有時延一個人而已。
“陛下,公子的住處要如何安排?”行中看向時延,上次獵宮的事情,已經讓時延對他不滿,要是再怠慢玉州,他這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