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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來,拉著她的手追問:“我娘……她可生的好看?她可是長得像你?”

林子衿此時心中說不出地踏實,這年紀與孃親相仿的女子,待她溫柔的女子,彷彿便是失散相見的親人。雖也有人真心待她,卻與這般母愛不同,雲小青離世後,她頭一遭萌發那幼時膝下撒嬌的情愫。

桃媽媽輕輕擺正她的面頰,對了那銅鏡,溫言道:“我尚不及你娘十分中的一分,倒是你,出落得像她當年。”

“桃姨,你一眼便知我是子衿?”她朝後靠著她,雖聞不慣那甜膩香氣,但也一時溫暖的幾欲落淚。

“桃姨這雙眼,不會看錯。若是有人假扮了林道長,扮了夢姑娘來矇騙,那一眼或許辨認不出。只是……”她撫上她的小臉,愛惜道:“你是她的親生骨肉,眉眼間的神情彷彿她與他的結合復生,假不了,錯不了。”

林子衿這一刻不知是否該拜拜天地神明,她曾想獨個遊蕩世間,或許今生難再見親人,卻沒曾想,入了悅城,便到了家。她笑盈盈地穿上孃親的舊衣,憑欄立在二樓,看的桃媽媽一陣眼花。

“桃姨,你真可幫我找到子佩?”她蹦跳著進屋,純淨與當年女子如出一轍,只是少了一分柔媚嬌扈,多了一分天真無邪。

“你與她是孿生,桃姨自然可認得出,人來人往的鴛鴦樓,確是條尋人的捷徑。”

林子衿歪頭沉吟,嚅囁道:“她換了名字,喚作斯夢。說是孿生,卻比我美,是我見過最美的。”

“林書豪與馮若夢,他倆的孩兒可有不美之理。”桃媽媽笑嘆,扭臉見貼身丫鬟進門來報,說是前堂生意有人搗亂,需得去照應。於是戀戀不捨離了小屋,叮囑她切勿出院,下了木樓梯,那通幽曲徑上,一步三回望。

這杏子樓已冷落了快二十年,只因這份姐妹情深,日日打掃,細心照看,彷彿馮若夢不曾離去。桃兒韶華不再,滄桑風蝕面容,更加焦熬心境,她行至月亮門,忍不住回看,越過一樹火紅海棠,是絕代佳人最愛的落梅衣裙,晚風飛花之中,煢煢孑立。時隔今日,回憶中萬幸是,她走時佳偶相伴,摯愛相隨,一生何求。

鐵面真相

掌燈時分,乾爽的花香中,偶見小蟲悠閒轉出圈圈繞繞,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籠,聞不見鶯聲燕語,難得喧囂中清靜幽涼。林子衿心境恬然,摽在二樓的木廊上,一個巧躍,坐上圍欄,雙腿晃盪在外,若是外人瞧見,免不得為她捏把冷汗。同時景緻清新的杏子樓,先前住的是個狡黠聰慧的,這會兒容貌相似的姑娘,卻滿臉心無城府,舉手投足憨態可掬。

她已睡了半天,此時自是精神抖擻,在屋裡自困了一陣子,寂寞難耐,便出來轉悠,平素倒頭便做夢的林子衿,這才覺得夜長難渡。她吹了會兒涼風,眼前海棠開得正豔,花瓣飄零若紛紛紅雪,雖不懂詩詞歌賦,卻被這份浪漫怡然打動,她呆呆發愣,飛身飄然至樹下。佇立之時,花雨飄灑,輕點在肩頭,沾染了一身香甜。

笑意沉沉地,她抬著雙手,撲蝶似得去尋那花瓣,正玩得盡興,忽而風停雨靜,只剩下幾片嫣紅翻轉落地。林子衿挑眉撅了嘴,仍想瞧那下花的美景,走近朝那樹幹抬腿跺了一腳,樹枝搖晃,卻不見花散飄飛。

這倒奇了!她在樹下仰頭,左瞧右看望不出端倪,於是足下一蹬,無聲飛上。左腳踹在樹窩,右腳頑皮的甩著,腦袋探進叢叢花束中時,香濃撲鼻,卻也讓她心中一凜,耳邊窸窣響動,雖細不可聞,但足以讓她駭然。

她抽身鬆了腿腳,腕子才從樹枝上滑落,便被一張冰涼的手掌攥住,只覺得那裡咯噔骨頭響了一聲,身子便不聽使喚地被扽了上去。她屏氣一霎,人已入了火紅的樹冠,未及掙扎,背上兩處穴道被人封死,喉嚨四肢皆動彈不得。

自桃媽媽離開到這會兒,已過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