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一天半後,波里斯終於來到了諾亞彌德,這個已經開始衰敗的港口城市。曾幾何時,這裡的商業氛圍特別濃厚,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可是“滅亡之地”的沙漠化導致了人口的銳減,如今它已失去了昔日的輝煌,變成了一個死氣沉沉的小城市。波里斯利用在這裡停留的一天,收集了一些情報以便動身到那個地方去。此外,他用奈武普利溫送的幾件金器換來了這次出行所需的盤纏。
雖說“滅亡之地”是一片很大的荒地,可是它的東西部都被險峻的山脈所環繞。因此,實際上,在這裡可以定居的地方沒有多大。當然,大多數人連談都不願意談這個地方,可是正如雅尼卡所說的,在這裡從事危險捕獵的人也不是少數。一些軍人和以尋寶為目標的人,經常在這片土地的兩個地方聚集:一個是南面的邊境城市馬哈扎波德拿,另一個就是北面的離諾亞彌德20公里的小村子威爾德路。
上岸後的第五天,波里斯來到了威爾德路。
太陽已落山。波里斯來到了一棟三層高的樓房門前,房頂上的風車在隨風轉動,好像那股風是波里斯帶來的一樣。
“當……當……”
波里斯敲了兩下門。
“五點前可以投宿,明白了嗎?”
老闆開啟門一扇小窗戶打量了一下波里斯,波里斯看見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鷹嘴鼻子、滿臉傷疤男人,在他的金髮中夾雜著不少灰髮。老闆等波里斯一進門,就馬上又重新鎖好了大門。
屋子裡面有不少人。
在屋子的中央有七八張桌子,十來個男人在廚房門口的吧檯前聊天。聽到門聲後,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了看波里斯。在這裡,天黑後是很少有新的房客的,他們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波里斯站在入口望著裡面,那些男人看到他戴著深色的帽子、有著青銅色的頭髮和剛毅的下巴。也許是上岸不久的緣故,他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海鹽味道。波里斯雖然出生在內陸,可是兩年的荒島生活鍛鍊了他,使他擁有健美的身軀和敏銳的眼光。已經沒有人再當他是奇瓦契司人,可是他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所以經常用頭巾蓋住臉部。
波里斯沒有選擇在角落的桌子坐下,而是徑直走到吧檯,用低沉的聲音要了一杯熱葡萄酒。
這裡以前是一個教堂,在威爾德路,它是最景氣的旅館。一年四季它都在營業,無數的一心要到這個“滅亡之地”發橫財的人給這個旅館帶來了大筆的金錢。那些被稱為“荒地捕獵者”的人們在這裡已經十幾年了。旅館主人以前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在“滅亡之地”縱橫多年後他開了這家旅館。這個小旅館除了提供住宿外,還銷售各種物品。
平時,這些“荒地捕獵者”們都散落在各地從事自己的工作,等閒下來他們就又會陸陸續續來到這裡繼續著發財夢。他們互相都認識,但是在他們中間沒有人使用雷米方言。每年都有新的面孔加入他們的行列,但是他們的數量卻始終保持在一個定數,也就是說一些隊員是一去就不復返了。
坐在波里斯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對,今年奧布廉不會來了,聽說那傢伙在海肯發財了,也許明年也不會來了;那麼他是威路的替身嗎?這小子去年就杳無音信了,聽說被幽靈吞食了……”
一個獨眼龍把兩杯葡萄酒放在波里斯的面前,他是主人的義弟。
“咳,你來自寧姆半島嗎?”
“不!”
“你身上有那邊的味道。”
波里斯喝了半杯葡萄酒,在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僱傭兵,他們唯利是圖,而且說不定和那夥想要抓住他的人有什麼來往,因此他沒有揭開頭巾。
外面完全變黑了。
可能是離“滅亡之地”不遠的緣故,一到晚上旅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