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就算在寒冷的冬季也一樣開啟窗戶睡覺的渥拿特的窗戶上,停留著一隻白色小鳥。它扇動 了一下翅膀,然後獨自在那裡不停地叨著嘴。
有人從床上起身。
“尤茲蕾?”
當那個身影走到窗前將手伸出去的一瞬間,小鳥立即飛了窗臺,純白色 羽毛帶有金黃色的鳥喙。如果說它是一隻鴿子,羽毛稍嫌長了一些,而姿態也優雅許多。小 鳥紅色的眼珠如紅寶石閃爍,透出悅目的光芒。
“你怎麼親自過來了?你的部下呢?”
渥拿特順手將鳥靠近了自己的頭部,小鳥金色小喙開始在他的耳邊輕聲嘰嘰喳喳。那不是 鳥鳴。渥拿特輕輕點了點頭,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是這樣啊,知道了。”
渥拿特似乎很尊重那隻小鳥,他向它輕輕點頭,重新走到窗邊。他將胳膊伸出了窗外,放 開小鳥則飛走了。
他那白色身姿消失在黑夜裡,天空沒有月亮。
“是的,為了能有一個好成績,我一直在努力著。”
過了一段較長的時間之後,再一次與伯爵夫婦面對面坐到了這光線透明的會客室。桃花芬芳 的香氣透過敞開的窗戶不時飄進來,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在幾句日常性閒聊之後,伯爵問 起了修煉的成果。
“是這樣啊,幸虧和先生相處得不錯。”
“非常難得。”
若是以前,就算說修煉進行得如何順利,他也要思考一下。但現在不同,波里斯非常簡單明 了地答道,不管那是不是事實。
當然他也有一定的責任。幾天前伯爵曾經告訴他決鬥的日子定在5月17日,聽說對方已經達 到能參加渥拿特先生所說的銀色精英賽大會的水平。
伯爵有可能是為了激勵波里斯才故意這樣說的,但不管怎樣都沒有關係,最近波里斯以驚人 的速度變得強大起來,儘管他還沒有能夠從渥拿特先生手裡奪回冬霜劍,但白天進行體 能訓練(不知不覺間就這麼叫了),晚上則進行短暫對決的日課一直在繼續進行著。
波里斯現在才領悟到24小時中短短一個小時是多麼緊張和勞累,他覺得23小時 是為了那一個小時而存在的。為了不破壞身體狀態,他非常有規律地進行休息、睡眠、飲食 ,儘量避免重複訓練之外額外的興奮運動。然後每到晚上他以全部精力對付與白天判若兩人 的渥拿特。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渥拿特也不再用木棒而是用劍來與波里斯相對。當然他並不是使用冬 霜劍,但現在與波里斯的條件是一樣的。雖然兩個人的勢力還有懸殊的差異,但現在波里 斯也開始慢慢領悟到應該怎樣利用自己的身體。
並不是單純劍術或者修煉時間長短的問題。尋找一個對手無法預料的方向,或者違逆它或者 順應它,尋找所有線相交會的地方。當想要維持現狀的時候,想要打破現實交錯狀態的時候 ,假裝向同一個方向前進但做出意外反擊的時候等等,這一點至關重要,一切都始於對於某 一方向的把握。唯有知道方向,你才能逆向它、躲避它,或者跳過它。雖然熟練程度和技 術還不夠,但他逐漸領悟怎樣去掌握,而且渥拿特也明顯地感覺到了這種變化。
“但是那個問題吧……”
趁這個機會,伯爵微笑著提出了另一個話題,從春天還沒有到來之前已提過多次的話題。
“就是按照我們的約定,如果你能贏這次決鬥,我答應給你的那個獎賞。如果你不需要其他 的,我還是有一個東西非常想給你。”
“是什麼?”
問過很多次讓他說他到底想要什麼,但他總是猶豫不決。
“我想幫你的家人。”
這完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