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沒想到白義中了蒙汗藥暈倒的前一刻,還掙扎著向她隱藏的方向擲來一刀,蘇鸞躲避不及,脖頸上的瓔珞被劃斷。
……
如此一來,便能說的通了。
第184章 玩火***
羅鈴獨自贍養祖母,自然常常做勞力,手上有繭子也不算奇怪,然而就算她力氣比一般女子大上許多,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殺掉幾個成年男人。
倘若羅鈴不是兇手,那麼能讓她甘心頂罪的人不太可能是蘇鸞,只有那個她刻入骨血裡的劉十三郎才能令她如此的不惜一切。
“你是說劉汶沒有死。”宋縣尉大驚失色,他明明親眼看見那個乞丐渾身冰冷,膚色發青,早已經嚥了氣的,查無異樣之後,才令人扔到停屍館去了。
蕭頌毫無表情地看著他,“蘇家與藥王蘇家是同宗,能配出令人假死的藥又有什麼奇怪?”
那種看不出一絲情緒的眼神,讓宋縣尉頭皮一陣陣發麻。
蕭頌看了一眼已經停筆的書吏,接著道:“寫完了就給蘇夫人畫押吧。”
對於蘇鸞交代的真相,蕭頌並不懷疑,因為他根本不曾感覺到蘇鸞對沐七郎有類似羅鈴對劉汶那樣深刻的感情,所以即便沐七郎真的慘死,她真的心痛,也不至於令她失去理智地親手去殺人。
在來蘇府之前,蕭頌的想法與冉顏一樣,覺得即便蘇鸞真的是殺人兇手,為了夫君報仇雪恨也情有可原。然而如今得知事實真相,蕭頌竟又覺得如果判得太輕,實在愧對她兵不刃血的手段。
真相歸真相,蕭頌也並不相信蘇鸞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她定然為開脫自己的罪名,隱藏了許多可說可不說的事情。比如,她對劉汶的影響究竟有多大?劉氏將劉汶逐出家族其中是否有蘇鸞的一筆?他又是如何一步步走上絕路……
這些事情,蕭頌即便不問也能猜出幾分,他已經打定主意公事公辦,卻只是猶豫這件事情該如何告訴冉顏,真相往往是這樣令人心寒。
即便如此,蕭頌依舊履行承諾,讓蘇鸞在家中等候審判。
夜風寒涼,珠簾在燈火的映照下折射出如水光的影子,在牆上微微晃盪,如同一圈圈漣漪。
小閣中,蘇鸞脫力地伏在几上,久久才嗚咽出聲,似是哭又似是笑,聲音中帶著解脫的暢快。約莫過了一刻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掏出帕子將面上擦拭乾淨,目光落在自己胸口的瓔珞穗子上。看了一會兒,伸手解下它,放在几上,不知出於怎樣的心裡,她開始細細數著上面的珊瑚珠。
母親說自己手裡染了太多鮮血,罪孽深重,為了不連累家人所以帶髮修行,在長安的尼姑庵中得了這串瓔珞,從此之後從不離身,只有戴著它才能睡得著覺。
從前蘇鸞只把它當做母親的遺物放在妝匣之中,後因著她將劉汶逼上絕路,心中有愧,夜不能寐,才將它拿出來。也許得了心理安慰,竟是安心了許多。
這串瓔珞是由珊瑚珠、瑪瑙、琉璃組合而成,均是沁血一般的紅色,其中以這種小顆的珊瑚珠最多,她沒有仔細數過,但佛家出的東西總有個定數,比如四十九、八十一、九十九……
“九十九顆!”蘇鸞撥動最後一顆珊瑚珠,額頭上忽然滲出細密的汗珠。
太大意了!居然這樣乖乖地把一切和盤托出。
但如此……也好,蘇鸞嘆了口氣,將瓔珞緊緊捂在心口。
蕭頌一行人回了縣衙,令人去抓捕劉汶,又整理好案卷。做完這些事情後,已經夜漏更深。
“蕭侍郎。”宋縣尉小心翼翼地追上正要往外走的蕭頌,“那個……珊瑚珠是證物,您看……”
蕭頌說過行程,天不亮便會啟程回長安,因此宋縣尉才急著追出來,他以為蕭頌是忘記了,那珊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