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婉順身份尷尬,即便柴玄意入仕,也只能像她第一個夫君那樣,做個小小的六七品官。
可以說,娶了聞喜縣主,就相當於斷了一片大好的前程。
柴玄意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胸無丘壑之人,在這種情形下,夫妻關係能好的哪裡去?
“這樣算來,也該是柴玄意對聞喜縣主更加怨懟才是。”冉顏道。
蕭頌揉了揉頸部,答道:“據我察訪,柴玄意是個豁達之人,生活肆意張狂,在未婚以前便經常流連妓館,與數個妓館的花魁都有交集,曾有言不喜官場爭鬥,不如隱匿鄉野來的快活。想來,他志不在朝堂。”
頓了一下,蕭頌又繼續道:“我懷疑聞喜縣主,主要還是因為另一樁事,也是她為什麼會嫁給柴玄意的原因。”
原來還有內情的,冉顏靜靜等著下文。
“聽說,當時聞喜縣主與其夫君劉應道在梓州遭遇匪徒,生死關頭遇見了柴玄意一行,但劉應道傷勢頗重,不久後便離世。喪期剛滿,聞喜縣主便由長孫皇后安排,嫁給了柴玄意。”蕭頌有理由懷疑,當年是否有什麼內情,致使聞喜縣主懷恨在心,畢竟這一次也是遭遇匪徒,相似得讓人不得不多想。
“你可知道聞喜縣主的性格?她與前夫劉應道的感情如何?”冉顏覺得一個孤女,十五年的庶人生活與太子建成所揹負的罪人之名,在深宮中步步被監控之下,很難形成狠戾果決的性格,且今日見到她,也明顯察覺到了她的畏縮,並且排斥與人過多的接觸。
蕭頌幾乎不用回憶,便道:“聞喜縣主深居淺出,從不出門訪友,莫說長安沒有人識得聞喜縣主,就連家中的僕人,有些也從不曾見過她。我今日亦是第一次見,並不瞭解她的性子。更不知道她與前夫關係。”
蕭頌頭疼地揉了揉腦袋,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疲憊的面容。
冉顏看著他的模樣,也略能感受到他肩上的壓力。如今三司齊辦一案,然而事實上真正辦案的就只有蕭頌一個人,上面的就只要催一催,等著下屬彙報結果,下面的人就眼巴巴地等著上頭下達指令。蕭頌正是處於兩者之間,其壓力可想而知。
三司自然也有與他同一處境的,但蕭頌破案的能力早已聞名朝野,如果案子破不了,同樣的級別,蕭頌要擔的責任要多得多,這是沒有什麼公平可言的。
冉顏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
蕭頌微微一怔,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冉顏見他不懂,又伸手輕輕拍了拍,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太過憂慮。”
“你……這是在安慰我?”蕭頌訝然道。他見過各種形式的安慰,卻從來不知道還有人安慰人這麼奇怪,況且拍頭頂,明顯是對待稚童的方式。
“不然呢。”冉顏很少安慰別人,一般她都喜歡用擁抱的方式去給人一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她抱過秦雲林,抱過邢娘,但她們都是女人,總不好貿然去抱蕭頌,她是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法子。
冉顏見好像沒有達到安慰的效果,乾咳了兩聲道:“你可以繼續去查銀簪主人的身份,十六歲到二十二歲的年輕女性,還有失蹤那三個人的身份,這不是很多線索嗎!還有……如果兇手真是聞喜縣主,我懷疑她有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蕭頌咀嚼這個詞彙,很容易就明白了表面的意思。
“指一個人具有兩個以上的、相對獨特的並相互分開的人格,你可以理解為,她的軀體裡住著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靈魂。”冉顏從李婉順生活的條件和見面時對她的觀察,認為她應該是一個謹慎過頭有些畏縮的人,況且,她前十五年都活在李世民的監控之下,不大可能有什麼私人勢力,婚後這幾年足不出乎,連府中僕人都有些沒見過她,如果不是她在長久的孤獨壓迫和臆測之中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