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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要請教的事情已經問完了,今日多有打擾,還請兩位見諒。”蕭頌直身拱手道。
柴玄意見他有要走的意思,便道:“蕭侍郎客氣了,若是案子有了進展,也煩請告知在下一聲。”
“這是自然。”蕭頌笑著起身,“告辭。”
李婉順和柴玄意起身相送。
冉顏這才發現,柴玄意居然與蕭頌差不多高,整個人顯得清瘦頎長,廣袖青衫,墨髮隨意綸起,顯得更加蕭散雲澹,超然絕俗。
出了柴府,登上返回的馬車,蕭頌才道:“你瞧,讓你來驗屍十分有用,能看出更多資訊,便於我確定死者身份。”
“馬後炮。”冉顏哼道。
蕭頌笑笑,見冉顏心情好了些,便問道:“你能否看出柴玄意是否真的失憶?”
“你懷疑他殺了人,然後假裝失憶?”冉顏介面道。
“我倒是希望事實就是如此!”蕭頌嘆息的靠在榻上,如果真是柴玄意殺人,公事公辦即可,柴玄意死了也沒什麼太大關礙,聞喜縣主能改嫁一次,就能改嫁兩次,犯不著讓他這樣繞著彎彎地去辦案。
冉顏回憶一下方才一點一滴的小細節,道:“從柴玄意是否失憶我倒是不知道,但他與聞喜縣主的夫妻關係恐怕都很淡漠。”
那兩個人當真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互相都不怎麼關注,要說柴玄意失憶之後對李婉順產生陌生感,倒也說得過去,但李婉順態度疏離就令人不得不多想了。
一般夫妻在人前之時都不會太過親暱,但長久相處的默契會讓他們的一舉一動有著某種相通的感覺,即便關係不怎麼樣,也不至於連看都不看一眼。
蕭頌閉眸沉思,手指揉著太陽穴,對冉顏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這些天晚上都只能休息兩個時辰,昨晚更是隻睡了半個時辰,到了下午就開始疲憊起來。
忽然間,蕭頌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拿開,緊接著太陽穴上就多了兩隻柔軟溫暖的手。霎時間精神一振,所有的疲憊都通通消散,身體緊張得有些繃緊。
冉顏自然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你繃著做什麼?放鬆。”
放鬆……說得容易。
剛剛開始,蕭頌怎麼都不能忽略肌膚接觸的感覺,但冉顏有醫療按摩師的水準,很快便讓他感覺到舒適,漸漸地也就適應了。
“阿顏……”蕭頌聲音有些沙啞。
冉顏淡淡打斷他道:“不用謝,我也不過是投桃報李。”
……
沉默了片刻,蕭頌道:“不是應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
冉顏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要我怎麼湧?”
“哈哈!”蕭頌被她的話逗樂,“真不愧是寫出千古絕句的水平,連用詞都如此別具一格。”
冉顏狠狠按了幾把,撒手坐回位置上,滿臉寒氣地盯著他。
蕭頌下榻,挨近她坐著,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道:“阿顏,只有一方,我都不夠用,不如你再給繡一方?”
“用你的白疊布去!”冉顏冷颼颼地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也不吃虧,就當是送人情了。”經過一兩次試探,蕭頌漸漸地也摸清了冉顏的性子。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還”字,別人對她如何,她便會分毫不差的還回去。
果然,冉顏頓了一下,問道:“繡什麼?”
蕭頌真摯地道:“梅花吧。”
冉顏狠狠捶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惡劣!卑鄙!”
什麼體貼入微,什麼面面俱到,什麼沉穩如山,全都是騙人的,惡劣的傢伙!冉顏腹誹。
往往最直接最真實的反應才讓人覺得難堪,事實上,蕭頌以這樣開玩笑的口吻來調侃,她反而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