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晚綠滿心悔恨,自己方才竟然莫名其妙地就信了娘子,眼下也只能繼續相信了,瞬間心思千迴百轉之後,晚綠連忙應聲回房取錢。
“唉!”老醫生嘆了一聲,反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人家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自己也就本著仁心,在這候一會兒便是。
見老醫生如此形容,眾人便知道恐怕這週三郎是難以救治,本來嘛,把週三郎撈上來時,他渾身都已經僵透了,出氣入氣全無,他們這麼盡心盡力一方面是看冉顏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另一方面也是等劉氏自己死了心。
“咳!”
就在眾人飢腸轆轆,漸漸失望的時候,土堆中一聲微不可聞的咳嗽,忽然間振奮了所有人。
“三郎!”劉氏一下子撲到跟前,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我的兒!嚇壞為娘了!”
冉顏蹲下身,輕輕撥開週三郎面上的土,見他睜開眼了,便道:“你先躺一會,待身上的水都幹了,再出來。”
週三郎糊里糊塗的,只聽眼前這個極美的女子說讓他再躺一會兒,恰好他也渾身疼痛脫力,便就順著她的意思,靜靜躺著。
劉氏掉過頭鄭重地行了稽首大禮,沒有任何言語,只是伏在地上久久不起。
這是唐朝是最重的禮節,凡拜必先跪坐,秦漢隋唐時,還沒有正式的凳椅,習慣是席地而坐,也就是所謂的跽坐、跪坐、正坐,然後才能行拜禮。
繁文縟節,向來都是有身份的人才會嚴格遵守,一般村婦哪裡懂這樣的禮,恐怕也只會胡亂地磕頭罷了,可見這劉氏也並非一般村婦。
“夫人請起。”冉顏扶起劉氏。
周家村的長老也忙過來向冉顏致謝。
村民們一時被起死回生的事兒給鎮住了,見長老致謝,這才回過神來,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致謝聲讚歎聲此起彼伏。
冉顏心裡嘆了口氣,她本打算先拜吳修和為師再說,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廂剛剛想過,事兒就撂在她眼下了,是福是禍,也未可知,冉顏只在心裡記下,不再多想。她朝眾人欠了欠身,便在晚綠的攙扶下回府。
眾人見事情已然落定,連忙幫著劉氏把兒子從土中挖了出來,用木板抬了回去。
那老醫生上前去把了週三郎的脈,雖然尚還虛弱,命卻是救回來了,不禁連連稱奇,當下為週三郎開了藥方,又將診金交給劉氏,請她代為歸還冉府。
第8章 訓導
晚綠回來後,神情激動,添油加醋的與邢娘講了此事。
邢娘聽完後,不禁皺起眉頭,輕聲細語地責備冉顏道:“娘子此事做的可不妥。”
剛剛準備用飯的冉顏,放下筷箸,準備洗耳恭聽,末了卻只等來了邢娘一聲嘆息,真是讓人氣結。
“如何不妥?”冉顏忍不住問道。
邢娘滿是憐愛抬起手來,正欲撫摸冉顏的發,卻忽然頓了手,她發現如今的娘子已經不再像是那個猶如小貓兒一般惹人憐愛的模樣,雖然聽晚綠說娘子比以往愛笑了,但總覺得有些疏離之感。
邢娘垂下手,心想娘子總是要長大的,一時間既是傷悲又是欣慰,“倒不是說救人不妥,只是娘子這般丟下感激涕零的村民,也不多言語,失了禮節,怕是對娘子聲譽有礙。”
“救了人是做了好事,他們難不成不心存感激,還要編排娘子的不是?”晚綠不由得打抱不平,義憤填膺地道:“更何況,娘子還是客氣了一兩句的。”
邢娘伸手點了點晚綠的腦袋,板著臉教訓道:“你這丫頭就是脾氣大,娘子是未出閣的姑娘,又是這般處境,多搏些好名聲總是無錯。娘子對那位城中來的醫生,可曾見過禮?”
說罷又轉向冉顏道:“娘子半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