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一怔,未等反應過來,楚依芊繼續道:“最好……從天牢裡找吧,只要無疾,死刑犯亦可。”
慕容風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如果不是二人面貌過於相似,他真懷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雲清的親孃!
“前輩此話何意!”聲音已經低沉下來,平南王,已經生氣了。
楚依芊抬眸看了看他,尋思了半晌,終於道出了實情。
從她開始的這一脈,體質特殊。女子二十歲之前必須與人交合,否則,過了期限,便會陰毒淤積,盅發身亡。
然,一旦與人合體,雖然盅毒可解,可這毒,便會以另一種新的形式轉稼到男方體內。
……
“一旦染毒,還有多少時日?”慕容風手中握著一杯早已經涼掉的茶水,沉聲問道。
“三年。”
三年,夠了。
他要娶她。
之前已經錯過太多,現在,別說三年,哪怕只剩一天,他也要娶她!心之所愛,如非不得已,又豈能容許旁人染指!
她與喬越大婚的時候,雖然遠在南疆,可慕容風的心思卻一刻也未曾離開過長寧。
他痛過,恨過,甚至想過要殺到長寧,便是搶,也要將雲清搶回來。可是……他從暗線那裡得知,喬越為了雲清不僅將諸位皇子一一得罪乾淨,甚至為了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當他知道二人如同彩蝶般雙雙墜崖的事情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可能錯過了太多。多的恐怕已經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他們彼此,已經獻出了真心。雖然不願承認,但失去了記憶,關於自己那部分記憶的雲清,似乎要比以往更加幸福,更加開心了。
萬般糾結之中,他放手了。
雲清幸福,便足夠了。
沒有想到,事情總會出現逆轉。且這次的逆轉,有些太過讓人吃驚。
與喬越的談話,他寫出的那張字條,就像昨日才收入懷中一般的溫熱著。人已去,給他留下的,居然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一個有著雲清的開始。
入夜。
額頭的細汗漸漸滲出,輸出的內力已經達到了四成。
楚依芊說不必如此,留著內力,也許還能多撐幾年。
可慕容風堅持要給雲清一個婚禮。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正好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好似隔了幾輩子那般,看到靜立在窗前的慕容風,雲清感覺自己像是又回到十幾年以前。
“王爺……”
沐在陽光中的男子,身姿挺拔,面容如刀刻般俊美。經過了歲月的沉澱,他越發的凝聚了男性的成熟之美。
“醒了?”笑容如三月春風般拂起。
剛想下床,就聽外面的宮人報道:“王爺,喜服做好了,可否請將軍一試?”
慕容風點頭。
十幾個宮人魚貫而入,幾人合力抬著一個大大的禮盒。不是因為喜服有多麼沉重,只是,王爺的要求太高,幾百人連夜趕工,才做成了這麼一件舉世無雙的千喜喜服。所以,他們不容許這樣一件珍品藏有一線褶皺。
袖口,頸項,那些乍一看以為是針角的地方,全都用無數個小小的喜字代替。
金鳳飛天,映襯著大紅的喜色,照亮了整夜宮殿。
“請將軍試裝!”
慕容風小心的將喜服捧在手裡,緩緩朝著雲清走來,聲音說不出的溫柔:“過來,試一下。看看哪裡不合適,明天大婚之前,還來得及修改。”
雲清怔住了。她沒有立刻回答慕容風,甚至沒有看他。伸出手,朝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
真疼。看來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