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位大兄弟說的,是爺們兒,哪有不喝酒的。來來來,讓大姐我給你滿上一盅。這風寒露宿的,不喝幾口哪行!”說著,也不見外,立刻伸出了她的大手,將雲清的手撥拉到一邊,自顧的給她滿上了一盅。
見雲清也沒繼續反對,她就收起托盤,一扭屁股,笑吟吟的噌噌跑上樓去了。
看著她挺身上樓時露出的那小半截雪白的後腰,雲清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荒郊野外的能有這麼一個熱情似火的大姐,也倒算是一處風景。
拿起酒盅,剛想往嘴邊送,就見剛才的那個角落裡“嗖”的飛出一根筷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手裡的酒盅上。滿滿的一盅酒,應聲落地。
張營剛想起身,雲清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此時,從那邊又立刻飛過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張營忙伸出手去,將那東西夾在了指尖,開啟一看,是一團皺巴巴的紙,上面用胭脂沾著水歪歪斜斜的寫了幾個字:“小心酒裡有毒。”
二人立時向角落望去。經過了這一會兒,她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光線,這才發現,坐在角落裡的,也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大概二十歲左右,烏髮上繫著一根白色的緞帶,身著一身雪白綢緞,腰間繫了一條素銀玉帶,面板白皙,面部稜角分明,雖然透露著一種溫文而雅的書生之氣,但就憑剛才的那一根筷子還有那團紙所射出的力道,想來武功肯定不弱。
他身旁的女子看起來年紀卻很小,也就十三四歲模樣,正拿著一個胭脂盒在那塗塗畫畫,嬌俏的小臉兒,倒也不失可愛。
想來,剛才的字,就是用她手上的胭脂寫的。
發現雲清她們看向自己,角落裡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算是表示友好。旁邊的小姑娘嘟著嘴,朝著他們伴了一個鬼臉兒,兩人就繼續在那喝酒吃菜了。
雲清看看桌子上的那壺酒,又看了看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想來,怕是遇上黑店了。
雲清向樓上掃了兩眼,確信沒有人在上面,就示意張營將那酒倒在了桌下,隨手換了一壺茶在裡面。
天色已晚,院中的兩匹馬想要休息上路,最快也得明天。看來,今夜只能宿在這家黑店了。
四個人,坐在這陰暗的客棧裡,心照不宣的等待著一個時機。
吃的差不多了,幾個人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都俯首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也就靜了那麼一小會兒,就聽那女人輕輕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挨個兒檢查了一遍,確信全都倒下了之後,就聽她大聲說道:“驢四兒,還不快出來,收網了。”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另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問道:“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什麼好貨色?”
那女人一聽,立刻嗲怒道:“好你個屁,都是一幫大老爺兒。”接著,她又彷彿自言自語一般:“也是,這荒郊野嶺的,姑娘家哪能往這跑。”
“誒?不對啊,老闆娘,這不有個小妞兒嗎?”聽聲音是那驢四兒。
“我呸!你不是想小妞想瘋了,就那丫頭片子,毛兒還沒褪乾淨,能值幾個錢?”
正聽著,雲清就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撩了起來,眼睛微微眯開了一條縫,正是那老闆娘的一張大臉。
就見她眯起眼睛看著自己,一邊呲著牙樂著,一邊還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摸了兩下,咂了咂嘴,道:“瞧瞧,瞧這小模樣長的,比女人還女人。賣了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驢四兒一聽,樂了:“老闆娘,這邊這個也不錯,你今天要先嚐哪個?”
那女人放肆的笑了笑,就道:“先嚐哪個?哪個都一樣,這迷迷糊糊的,不給點兒藥,哪個能起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