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隊伍很簡單,負責護送她的是金吾衛,領兵的將軍姓杜。
除了金吾衛百騎,車架後跟著的只有江東和原屬承恩宮的四個小太監。
隨車僅一個伺候的宮女,是江東前兩日從芙蓉湯調過來的。
叫翡然,是唯一一個在顧露晚面前,撐過兩日的宮女。
馬車裡左右是兩條固定長凳,後方有一軟塌,塌的右側放了一矮案,顧露晚手肘撐在前面,支頭看著坐在左凳靠門邊的宮女。
與顧露晚處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宮女有些侷促,但沒到害怕的程度,更像是不習慣。
顧露晚笑眼瞧著她,“你不怕本宮嗎?”
斐然眼猛地睜大,顯然沒料到皇后會與她閒談,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臉上的小梨窩都要擠出蜜來,搖了搖頭。
顧露晚看她,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大家都怕,你為何不怕。”
斐然露牙笑了起來,“那是其他人沒發現娘娘的好。”
顧露晚重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人用“好”形容自己,“嗯?怎麼個好法?”
“娘娘眼神很溫柔,只是在裝兇,就跟奴婢的……”
宮女可以在主子面前表現的爛漫、天真,但不能真的口無遮攔。
“本宮恕你無罪。”
“奴婢的姐姐嚇唬奴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顧露晚剛覺鼻頭髮酸,就忙轉了下眼睛,生生壓下了泛起的淚意。
同時,她還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及車輪聲。
顧露晚問道,“那你姐姐呢?”
斐然眼裡閃著光,“姐姐在宮裡。”
難怪她要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與眾不同,原來是想跟著她回宮。
顧露晚笑了,“你想到宮中當差?”
斐然望著顧露晚,失落道,“可以嗎?江公公說等奴婢伺候娘娘回宮了,還是要回離宮的。”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顧露晚笑笑,雖然因眼前的斐然肖似故人,而多了幾分親厚,但一個有牽掛的人,並不適合留在她身邊。
外面的響動,在臨近顧露晚的車馬時,聽了下來。
不一會,顧露晚的馬車也聽了下來,江東在外面道,“娘娘,來了一對人馬,是剿匪回都城覆命的齊王。”
剿匪,那怎麼還有車輪聲,囚車?
不是囚車,是馬車的動靜。
看來這齊王,還真是文不成、武不就啊!
顧露晚正想著,江東的聲音又從外傳了進來,“娘娘,可否讓他們先行透過?”
顧露晚蹙眉,這齊王好生沒有規矩。
剿匪無論成功與否,應該都有派人快馬稟報情況。
他又不趕時間,正常不應該下馬來向她這個皇后請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