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未看到結果,抓住是機遇還是災難,並不是那麼絕對的事。
如果葛青多在景慶宮留一會,便會聽到得知此事的葛中書,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的提議。
只是這個訊息來得太晚,或者說是葛青太過急於證明自己。
她的路走的太順了,自小得萬千寵愛,一入宮便位及皇貴妃,手握管理後宮的權柄。
得來太過容易,精神就難免鬆懈,看問題也就跟著沒那麼全面。
稍一被人鼓動,便會容易被蒙了眼睛。
晌午的朝賀結束,到晚間的宮宴開始,蕭風奕會有一段時間的空閒。
林采女在瑤池落水的事,在葛青遣人來稟告時,他就知道了。
可他無論是對那個女子,還是他腹中的孩子,都不怎麼在意。
後聽到大小的平安無事,他甚至有些遺憾。
只要林采女活著一日,便是提醒他,他虧欠顧露晚。
雖然心裡不覺得,不以此羞愧,但面對顧露晚的時候,他就需要作出這番姿態。
就好像他父皇對他母妃一樣,或者說是他父皇對他的影響。
他們明明都不是忠貞之人,但因裝作忠貞之人,面上就自然而然會在出錯的時候,放低姿態。
這種習慣,不是他心裡步覺得,便會抹去的。
所以他會遺憾,也不會生出要去看看她的念頭,甚至對比那個溺水的人,他帶著褻玩的心態,更想知道顧露晚會如何應對。
可這個女人,不知是無力,還是無心,竟然連半點舉動都沒有。
他無法描繪他似怒似惱的心情,也不知自己怎麼就突然失了精神。
便是用了午膳,躺下午睡後醒來,依舊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直到陳平進來稟告說皇貴妃到了,直到葛青跪在他面前,請他去看看林采女。
他能不待見林采女,卻不能不給葛青這個面子,是以他與葛青一起坐步輦到了凝雲院。
踏入凝雲院的時候,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想當初知道林香凝被安排來凝雲院的時候,他心裡還竊喜了一下。
不過後來得知這並非顧露晚的安排後,那種感覺便消失了。
而那種感覺,在林香凝哭訴著她今日遭遇的時候又回來了。
他確認道,“你再說一遍?”
語氣語氣說是震驚、不可置信,不如說是激動。
見他如此反應,哭得正動情的林香凝都愣了一下,才說道,“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引妾身去瑤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