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者特有的乖巧本質,聞言二話不說,動作飛快的伸手入懷,掏出一大疊厚厚的銀票,眼含不捨的遞給了方錚。
“就這點兒?”方錚拍打著手裡的銀票,不滿的哼了哼。——其實僅看銀票的厚度,已然不少了,可身為一個敬業的打劫者,按慣例還是得嫌棄一下的。
孫藝一楞,接著露出心疼的表情,對方錚所說的“就這點兒”的言語很是不忿,委委屈屈道:“這位好漢,您看清楚,這可是好幾萬兩銀票啊……”
方錚聞言粗略數了一下,嗬,還真有三四萬兩,頭一次出手就逮了一隻大肥羊,方錚不禁對自己犀利的眼光感到無比自豪。
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收入懷中,方錚雙手托腮,眨巴著天真的眼睛,帶著幾分靦腆地問道:“……還有嗎?”
孫藝哎喲叫喚一聲,拍著大腿哭嚎道:“好漢,這已經是我的全部了,真的沒有了……”
“沒有了?”方錚不高興的將眉頭一豎,沉聲道:“你可別蒙我,老實告訴你,咱們兄弟踩你的點兒不止一天兩天了,你每天逛青樓,喝花酒,買珠寶,花錢大把大把往外扔,你當我們不知道?”
孫藝叫屈道:“好漢爺,再怎麼大手大腳,也花不了幾萬兩啊,大爺您明鑑,我真沒錢了……”
方錚略微有些失望,三四萬兩銀子,說少也不少,可別忘了胖子那裡至少還需好幾十萬兩銀子呢,方錚私下管那叫政治黑金,說白一點,叫競選資金或者活動經費都行,這三四萬兩委實起不了多大作用。
“這些都是你貪汙來的吧?”方錚皮笑肉不笑的道。
孫藝聞言臉一垮,被方錚那十幾個耳光一扇,他覺得在這個貌似兇殘的劫匪面前,所有光鮮耀眼的身份官位都不管用了,人家既然蒙著面,就根本不怕他報復,哪怕現在把他一刀給宰了,誰能查出兇手?不管多少年過去,估計都只是個無頭懸案,所以若想保住性命,現在最好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是。”孫藝未作辯解,垂頭喪氣承認了。
方錚得意的朝殺手哥哥一揚下巴,笑道:“瞧,我抓貪官一抓一個準,老子法眼一開,就能看出這是個妖孽。”
殺手哥哥不耐煩的冷聲道:“搶完了就走吧,要麼把他放了,要麼把他殺了,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孫藝聞言嚇得渾身一哆嗦,眼淚鼻涕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神情驚恐道:“好漢!好漢爺!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求您饒我一命,我以後若有錢一定孝敬給您,求您了……”
方錚兩眼一亮:“你還有銀子?”
孫藝苦著臉道:“現在已經被你搶……啊,不,已經全部孝敬給您了,但以後肯定會有的……”
“這樣啊……”方錚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幾下,都說殺豬不如養豬,這話……好象確實有幾分道理,先養一陣,再宰他一刀,然後再養一陣……這是個良性迴圈呀,以後拿他當提款機使,豈不妙哉?不過我得拿住他一個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以後他才會老實聽話,假毒藥就算了,那招只能對付吳公子那種智力尚未完全開發的人,眼前這個孫藝可是官場老油子,沒那麼容易上當。
主意打定,方錚對殺手哥哥笑道:“幫我找間房子,有燈有亮就行,再幫我請個畫師來……”
殺手哥哥疑惑道:“你要房子和畫師幹嘛?”
方錚眨眨眼,笑道:“這會兒我忽然心血來潮,想學畫畫了……”
殺手哥哥當然不信,不過他的好奇心並不強烈,方錚怎麼說他便怎麼做。
沒過一會兒,殺手哥哥就在城內一處偏僻的暗巷裡找到一間空置的民居,那是一套二進的宅子,宅子內略顯寒酸,而且庭前屋後已然非常破敗,推開門便發現到處蛛網灰塵,顯然很久沒人住過了。
殺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