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怡音頓時一噎,她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這野丫頭,牙尖嘴利啊!
居然用李辰安來對付自己!
作為李辰安未來的丈母孃,她必須捍衛自己的權力!
也必須為保護女兒的幸福而戰鬥!
她現在比誰都清楚李辰安那身份的重要,一旦女兒與他成親,整個鍾離府的未來,必然可期!
去蜀州找皇長子……這是個兩說之事。
二十年過去了,那位皇長子卻從未曾露過面。
就算是老夫人,也僅僅是知道皇長子在蜀州的某個地方,但老夫人同樣沒有見過。
皇上還沒駕崩之前,也沒有派人去找過那位皇長子,反倒是李辰安入了京都,皇上居然示意了所有人李辰安就是皇長子。
所以,在榮怡音來,要麼那位皇長子根本就不存在,僅僅是用來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力而已。
要麼……那位皇長子就沒能力繼承大統!
不然東宮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住著那個一無是處的胖子。
如果李辰安在蜀州沒有找到皇長子,或者那位皇長子當真不堪,那李辰安極大可能會弄假成真登基為帝!
他成了皇帝,自己的女兒鍾離若水便是雷打不動的皇后!
鍾離府也就成了皇親國戚。
要想恢復榮府昔日榮光,這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那麼,這個女子當然就不能提前走入了李辰安的生活中,就算是李辰安對她有意,她也絕不能染指皇后之位!
榮怡音輕蔑一笑,“那不過是一個男人為了哄一個女人開心說的話罷了!”
“伯母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伯母所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多!”
“你當真認為李辰安會喜歡上你?”
“那不過是他身邊正好沒有女人,而你恰巧來到了他身邊,他當然會和你來一番逢場作戲的表演!”
“你仔細想想,你明明在他身邊,他卻急匆匆就算犯險也要去蜀州找鍾離若水……在他心裡,你,可有絲毫地位?”
“與其沒有一個結果。”
“與其浪費了你大好的年華反釀了一杯苦酒,伯母勸你一句,你還是儘早離開他,江湖很大,裡面的俠客很多,你或許能找到一個陪著你仗劍天涯的良人!”
“辰安他,沒可能在江湖之中,他定會在廟堂之巔!”
“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就算是他願意納你為妾……但終究得講個門當戶對,你就是個江湖中人這也罷了,可你偏偏還是奚帷的女兒!”
“寧國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會同意他娶了你!”
“寧國的百姓,也不會希望堂堂攝政王的家裡還有一個亂臣賊子的女兒!”
蕭包子一直在聽著,沒有打斷榮怡音的話。
榮怡音認為自己的這番話起了效果。
這姑娘,當知進退。
蕭包子壓根就不懂什麼叫進退,她開了口,說的第一句話是……
“我吃的米是很少,晚溪齋的地比田多,而我喜歡吃的是包子或者饅頭。”
她說的第二句話是:
“我和辰安已經、已經上了床,這叫生米煮成了熟飯,總不可能將這熟飯用來釀一缸醪糟吧?”
就在榮怡音難以置信的視線中,蕭包子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忽的又低聲說了一句:
“男人,他哪裡會去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就像牛一樣,只要嘴邊有一口嫩草,它總是會啃上一口的!”
“莫要說像辰安那樣的小牛,你家的那老牛恐怕也不例外!”
她邁著扶風步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