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一首震驚整個寧國甚至整個世界的詩誕生了。
那一夜,花滿庭劉酌以及蘇沐心大醉。
李辰安還是沒醉。
次日一早,他依舊早起,依舊晨跑,依舊在煙雨亭外鍛鍊。
畫屏湖的早晨還是那麼美麗,只是往日裡喜歡歇息在那顆柳樹上的翠雀不知道去了哪裡,這碼頭處的那艘畫舫也不見了。
李辰安在日上兩杆的時候回了家。
花滿庭在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醒來。
洗漱了一番之後他來到了醉心亭。
劉酌已經坐在了此間,正煮著一壺茶。
“老師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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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庭坐了下來,劉酌斟了兩杯茶恭敬的遞了一杯過去,低聲說道:“昨日聽了老師的那番話,弟子心裡有些疑問,還請老師解惑。”
花滿庭接過茶盞,卻問了一句:“昨夜初時你大抵是不上李辰安那小子的,他後面作的那首《將進酒》,你覺得如何?”
“不瞞老師,李辰安這個名字在廣陵城並不是太好聽……弟子初時確實不太、不太理解老師的這番良苦用心。”
“那首詩極好,詩詞由心生,那小子果真是個豪邁之人,他蟄伏十餘年也說明了他意志之堅定,若是有朝一日有了機會,或可一飛沖天。”
“只是……弟子依舊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藏拙十餘年,昨夜裡思來想去,莫非是李家在玉京城那兩房在太子和二皇子之爭中所站位置不對?”
“他怕因此受到了牽連,故而將自己扮成了傻子的模樣?”
“這……姑且不論他有沒有那樣的遠見卓識,而今太子和二皇子之間最終結果如何無人敢下定論,他此舉說不通,他的父親李文翰也沒那預測的本事。”
花滿庭呷了一口茶擺了擺手,“他的那般變化為師也想不通,但這並不重要。至於李家另外兩房站隊和他這些年的隱忍……你這是想得有些多了。”
他放下了茶盞,著劉酌,“你或許以為是為師想要你照拂他一二,當然為師也有此意,但為師更深的意思是……若是有那麼一天出現了不太好的情況,他或許能夠照拂你一二!”
劉酌大驚,心想他一介平民,如果京都真漲了水,真要淹了這廣陵州,他如何能夠幫得了我?
他憑什麼幫得了我?
對於劉酌的驚訝花滿庭並不奇怪,甚至也沒有去解釋。
他望了望湛藍的天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為師這些年在文學上的研究少了很多,倒不是精力不濟,而是……門生故舊太多,以至於將精力都花在了人情往來之上,卻忘記了昔日初衷,活得也就沒有以往那般純粹。”
“這些日子覺得有些累,卻不知道這累從何來,直到前日在畫屏湖的煙雨亭裡聽到了他作的那首《青杏兒》。”
“這小老弟給為師敲了一記警鐘啊,也讓為師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花也好,無花也好,選甚春秋。”
“為師落了俗套,選了春秋……廟堂之上的鬥爭日益複雜,為師所選,不知對錯,但為師選了就已經錯了!”
劉酌愕然的了花滿庭,心裡咯噔一下。
“這就像在煙雨亭觀畫屏湖,站在亭裡,畫屏湖的所有美景都能盡收眼底,對畫屏湖的春瞭然於胸。可若是身在湖中……所見不過是面前丈餘的水,卻不知春夏秋冬。”
“為師之錯就在於身處湖中。”
“你,也在湖中。”
“但京都有一個人卻在岸上。”
“何人?”
“定國候鍾離破!”
劉酌張了張嘴,“不是聽聞定國候站在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