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其實看出來傅簡之不高興了。
她以為是自己晚上出去,把傅簡之一個人扔家裡他嫌冷清。
“晚上出去吃飯帶你一起啊,你以後說不準要繼承傅家的,認識認識,許家那個大少爺還挺有意思,我感覺你們說不準能聊得來。”
聽到帶自己,傅簡之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背對著阮晨,先是抿著嘴認忍了忍藏不住的笑意,整理好表情,才轉身,忍著三兩步跑到阮晨跟前的衝動,剋制著小步走了過去。
他緊緊繃著臉,“姐,你們談正事,帶我不方便吧?”
阮晨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小雅姐姐八歲就跟著爸媽出去談生意,十二歲就已經參與股東大會決策了,你看看你們傅家恨不得放養著你,是不是偏心你哥去了?”
“那行吧,那我也去好了。”傅簡之還是“我不想去,是你逼著我我才去”的語氣,不情不願,“本來晚上要看慕課的,計劃又要變了。”
阮晨懶得戳穿他,順著他的話茬,“晚上回去再補,我和你一起補。”
阮晨見傅簡之這會兒情緒還算平穩,小心翼翼的問,“簡之,今天上午的事,你還能不能回憶起別的細節?”
阮正德是死都不肯承認事情和他有關,阮晨只能再找突破口。
傅簡之猛地心慌起來,手插進了褲兜裡,聲音有些乾澀,“不記得。”
他下意識去撫摸湛盧化作的袖口,摸了個空,才想起來在阮晨那裡。
緊接著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傅簡之下意識的釋放出了精神力,去聯結湛盧的精神網。
阮晨正在給昏昏欲睡的阮正德掖被角——畢竟是年紀大了,一下子失了這麼多血,整個人的精氣神明顯頹敗了下去。
然後她感受到了傅簡之的方向,一絲精神力波動。
阮晨猛地回身,盯著傅簡之。
她是全淨體,不會感應錯。
傅簡之迎著阮晨的眼神——他知道阮晨的名字在京華理工的學生名單上,狀態是已透過提前批考核,待錄取。
導師是赫赫有名的段經賦。
傅簡之不明白阮晨為什麼還要讀三年高中,但是他知道,阮晨的精神力等級很可能在自己之上,將來應該和她老師一樣,進入研究所成為研究員。
所以阮晨去找阮正德興師問罪時,他把湛盧給了她。
傅簡之眼神裡全是茫然和無辜,“姐,怎麼了?”
阮晨問,“簡之,剛才是你嗎?”
傅簡之裝傻充愣,“什麼?我剛才沒說話。”
他不能讓阮晨發現自己的秘密,十大名劍這種殺器對她而言太危險。
就好像他不能讓阮晨知道,自己早就是個殺人犯了。
“沒事。”
阮晨沒多問,她有自己的秘密,傅簡之當然也可以有。
畢竟傅簡之又不是她的什麼東西。
“對了,你東西。”阮晨把小指的指環摘下,遞給傅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