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資金有困難的話,我這裡有兩千萬,你可以拿去用。”
蘇縉終於正眼看了她一眼,“我會還你的。”
繼而舉牌,“八千萬!”
拍賣場一片死寂。
阮晨在心裡感嘆有錢人真多,她已經把面前的一盤小點心吃完了,阮洛又給她拿了一碟新的。
這次老者沒有立刻舉牌,而是禮貌的請求拍賣暫停兩分鐘,他要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等他再次回來時,輕描淡寫的給出了他的最新報價,“一個億!”
阮晨忽然有點晃神,她莫名的回憶起了她在梅城的那些時光。
現在的她甚至不覺得一個億是一筆遙不可及的財富,坐在這種銷金窟也是心如止水,也能一擲千金。甚至只要她樂意,臺上報價一個億的拍品晚上就能出現她的房間。
可幾年前,這是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她想起曾在垃圾填埋場撿到一個亮閃閃、儲存還算完好的水晶髮夾,被她小心翼翼的藏了很久,洗的乾乾淨淨,偷偷從嬈的針線盒裡找了一根從衣服上截下來的繩子把髮夾穿起來,笨拙的掛在脖頸上,對著陽臺的半片殘鏡欣賞了半天。
從嬈路過看到了,阮晨以為自己又要捱打,但是身材早就走樣的女人凝視自己的女兒片刻,只是嘆了口氣。
幾天後阮晨睡覺的地鋪邊多了一個劣質的塑膠盒子,一看就是地攤貨,裡面放了一條項鍊。
那條沒多久就生鏽了的項鍊、那些伴著經久不散腐臭味的過往,還有從嬈微不可查但又真切存在過的母愛早已一同湮滅在了那場大火裡。
阮晨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早不復當初乾枯黑瘦的模樣。
精緻的點心被她控制不住的力道捏碎,洶湧的情感被阮晨盡數壓在胸腔裡沒有流露出絲毫,卻依然刺激的她想吐。
“怎麼了?”阮洛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掏出手帕擦乾淨阮晨指尖細碎的糕點屑。
阮晨疲倦的輕聲嘆了口氣,沒掩飾,“我想我媽了。”
阮洛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溫柔的揉揉阮晨的腦袋,“寒假我們陪你回梅城看看,咱媽前段時間把阿姨從公墓遷出來了,換了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還沒去過。”
這場拍賣也終於接近了尾聲。
一個億,蘇縉沒再舉牌,沉默的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輸得心服口服。
接下來才是正常拍賣的重磅環節,拍賣師向角落的位置伸手,微笑,“現在我們有請99號貴賓上臺,為大家揭開這件無價之寶的真實面目。”
老者站在臺上,迎著下面期待的目光,卻沒有伸手揭開,而是拿過話筒,“我只是替我們家少爺來走一趟,自然是沒資格揭開這件拍品的神秘面紗的。”
“我們家少爺說,謝過蘇先生割愛,他才能得到心儀的拍品。”
蘇縉沒想到這件拍品的神秘主人居然還認識自己。
“另外,這件拍品,我們家少爺要贈送給在場的一位朋友。”
老者的目光穿過人群,定格在阮晨身上,“阮晨小姐,這是屬於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