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倒映出了一個滿臉淚痕的小男孩兒。
她在小男孩的眼裡也看到了有些風塵僕僕的自己。
“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阮晨半蹲下身,讓自己和這個小男孩兒齊平,甚至比他略低一點,仰視的角度看他,“哭什麼呢?”
她從兜裡摸出一根蛋白棒,拆開了遞過去,“好吃的,草莓味。”
小男孩兒抽噎著伸手去接,他不怕生,也可能是餓瘋了,幾乎是搶過阮晨手裡的蛋白棒,狼吞虎嚥,包裝袋掉在地上。
阮晨撿起包裝袋,靠著小男孩兒坐下,想等他吃完再問他這到底是哪裡。
等待的間歇,阮晨隨便翻看著手裡的包裝袋。
她眼神忽然凝住了,她看到了五個小字,印在包裝袋的角落。
“新月灣專供”
她腦海裡像是劈過了一道閃電,剛才莫名失去的記憶一瞬間湧了出來。
自己從阮家逃出來,在梅城被凌辱,迷路來到新月灣,遇到了一個叫傅簡之的人。
他說自己留下來會得到想要的,自己就加入了新月灣,參加了試煉,自己現在應該在.......二層守則中,那個不存在的地下室裡。
那祠堂是怎麼回事?
自己身邊的這個小男孩兒到底是誰?
她聽到自己顫抖著聲音,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兒吃完了蛋白棒,情緒穩定的多了,舔著手上的殘渣,聲音介乎於童音和將變聲之間,回,“我叫傅成容,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傅簡之,我喜歡第二個名字。”
傅簡之。
阮晨聽到這個名字,就算現在的環境詭異的無法用語言解釋,卻偏生心安了下來,問,“你為什麼喜歡第二個名字?”
“這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姐姐給我起的名字,”傅成容——不,是傅簡之,小孩子的眼底居然有惆悵,“不過我很久沒夢見她了,上一次夢見姐姐,姐姐說她要去辦一件大事。”
阮晨沒當回事,小孩子總是會給自己幻想出朋友,阮晨小時候也會。
“不過那個姐姐和你長得好像有點像,但是她比你要小一點。”小孩子好像不太會使用“年輕”這個詞彙。
“簡之,那你知道到我們現在是在哪裡嗎?”
縮小版傅簡之理所當然,“這是在我們傅家的宅子啊,這裡是我傅家祠堂,姐姐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裡不是新月灣的地下室?”
傅簡之一臉不理解,伸出小手去摸阮晨的額頭,“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