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你說什麼?什麼十年?”南景皺眉問道。 段經賦意識到自己想的太出神,居然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趕緊含混不清的應付,“我說阮晨今年才十六歲,她的情況特殊,要是想讓她有能力駕馭自己的天賦,還需要十年時間。” 他看向那片每天都在隱隱擴大的黑影,嘆息,“可是我們哪裡還有十年時間?稜鏡俱樂部這幾年沒有再篩選出出色的天才了嗎?要不要把我們現有的觀測者都派出去?” 南景也是一臉愁容,“上週已經安排下去了。這兩年我們已經把整個華國的年輕後生們篩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真是挑不出來——還有幾個去年我很看好的學生,今年精神力退步的厲害,最低的門檻都摸不住了。” 南景又想起什麼似得,敲敲桌子,“老段,你別打岔,把阮晨交給我吧,我來帶,最多一年,她應該就有能力撐起北邊的防護罩了。” 段經賦眼皮子都懶得抬,擺足了學術大牛的架子,“阮晨的學籍已經錄進系統了,能是你想要就能要的?這也不合規矩吧?你要是真喜歡我這學生,就把你手下的那些守護者多給她派幾個,省的總是有不長眼的招惹她。” “我也不跟你掰扯,這週末我約了阮晨,要是她自己改變心意,願意來我們一院,你可沒有理由不放人。”南景得意洋洋,他手上有阮晨最關心的顏芊和蘇澤的資訊,把阮晨拉到自己陣營的機率很大。 段經賦也只是冷哼一聲,“就你那點底牌?蘇澤?再加上一個新月灣?” 他不知道顏芊的事情。 在若干年後,蒼老的快要死去的段經賦回憶起這個平平無奇的深夜,他有些苦澀的想,如果當時南景那個老東西沒有留一手,而是那時候就告訴了他顏芊和阮晨的事情,或許一切的走向都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當時的南景只是高深莫測的笑。 段經賦同樣沒丟擲傅簡之這張底牌,雖然他確信阮晨一定會心甘情願留在傅簡之在的地方。 那是他們之間誰都斬不斷的羈絆。 站在全息投影最前方的那個婦人開口,結束了這場無謂的爭,“先不管阮晨到底是誰的學生,如果確認了北部執行者的人選是她,那就是時候向她揭開世界的真相了。” 她很沒有存在感,沒開口之前,甚至不會有人注意到那個位置還站了個婦人。 但隨著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儘管語氣和拉家常別無二樣,但是所有人都神情一凜。 “是,華夫人。” ------------------------------------- 傅簡之在阮晨家裡表現出了極大地學習熱情。 週日,阮晨睡得昏天黑地,起床開啟臥室門,一眼看到外面,差點以為是爺爺回來了。 沙發上的抱枕和毛毯被疊放的整整齊齊,有些亂的桌面也收拾過了,地毯清洗乾淨了在陽臺曬著,地面也被拖了一遍,帶著潮溼的水痕。 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清新的芳香。 阮晨都不捨得踩拖得反光的地面。 她使勁嗅了嗅空氣中清新的味道,又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飯菜香。 傅簡之就在這時候從廚房出來了,袖子挽著,帶著圍裙,手裡端著一碟小籠包,看到阮晨之後流露出真切的微笑,“睡到這個點,肯定餓了吧?快來吃飯。” 阮晨一臉活見鬼的神情,她總覺得在傅簡之臉上看到了慈愛。 傅簡之好像看懂了阮晨的意思,把手裡的餐盤放下,快步走到鞋架邊拿起一雙拖鞋,彎腰放在阮晨腳邊,“換這一雙,刷乾淨了。” “哦。”阮晨懷疑自己可能是還沒睡醒。 直到坐在餐桌前,一口熱豆漿下肚,阮晨才敢確認這不是夢。 她環顧明顯整潔的房屋,叼著包子,問,“你幾點來開始收拾的?這麼幹淨,累壞了吧?你可真行,看不出來這麼持家。” 阮晨自己不愛收拾屋子,都是半個月喊一次保潔上門。 但她大概也知道,這種工作量至少三個小時——那還是熟練工。 那傅簡之一個人得幹多久?阮晨瞄了一眼時間,估計是天剛亮這小子就來了吧? 傅簡之溫馴的笑,不動聲色的把剛才給保潔公司付款的收據又往兜裡深處推了推,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