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裡翻找。
雖然她儘可能的放輕了聲音,但她書包真的是太亂了,嘩啦嘩啦的。
阮晨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收拾下書包?
司機顯然猜到了她在找什麼,笑了笑,“讓叔叔猜猜你的書包裡裝了什麼?你不會又要掏出來一把裁紙刀吧。”
他戲謔的的敲了敲駕駛位四周的玻璃,“裁紙刀可打不碎這些玻璃。”
十幾年前,京州出了幾起搶劫計程車司機殺人越貨的惡性案件,從那之後,京州的所有計程車都加裝了這種玻璃。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別管在哪兒見面了,我現在人來了,跟我說說薄年什麼情況吧。”
阮晨東拉西扯的拖時間,她已經把報警訊號傳出去五六分鐘了,徐小蘭她們剛才在南太湖設伏,警車開道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就能過來。
她要拖。
“就是簡單的心理暗示加上精神控制,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但麻煩的是,我請來對薄年做心理暗示的那位...是八級精神力的高手。”
阮晨明白了。
市局的那位心理醫生只有七級,就算他來,對薄年能產生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市局應該沒能力請來九級精神力高手吧?”司機慢悠悠的吸菸,斜眼看阮晨的神情,“是不是很絕望?就算到最後薄家又或者市局能找來九級高手,也得是專業訓練過的。整個華國有多少九級高手?不超過二十個。接受過系統學習和訓練的就更少了,也可能根本找不到。”
阮晨沉默。
“你是不是在想放任不管,尋死覓活罷了,盯緊點,”司機好像很享受和阮晨剖析這件事情,“沒用。他會一步步發瘋,薄家唯一的兒子,那麼優秀的兒子,他的父母一定很傷心,會用全部家業去挽救這個兒子,但他們改變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薄家最終還是會完蛋,這對可憐的父母也會跟著兒子一起發瘋......而誰是始作俑者呢?是你啊阮晨。”
“本來今天薄年一躍而下就能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你救下了他,又把這件事情捅到了市局那裡。”
“是你延長了這對可憐的父母的痛苦的時間,阮晨,你可真是殘忍。”
一支菸終於吸完了,時間過去了十八分鐘。
除了海浪,沒有絲毫聲音。
“阮晨,你是在等市局的人嗎?要不你取出手機看一眼吧,你現在這樣子真的挺可笑的,自以為萬事在握,其實已經死到臨頭。”
“扼殺天才的快感真是讓人戰慄啊,尤其還是兩個。”
司機升起車窗,開啟自己一側的門,下去到後備箱拖了個人出來,用安全帶固定在前座。
那才是真正的司機。
假司機最後檢查了一遍車門和車窗,確認都鎖死了,站在車子外,微笑著對阮晨揮手,做口型,“byebye,阮晨。”
車子被預先設定好的程式發動了,引擎轟鳴著,帶著阮晨和昏睡的真司機朝海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