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掌櫃在旁聞言,鬍髭立張,轉眼就要發作。
就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憑空響起。
“小小一個落山宗,也敢口出狂言,那種東西也是你能吃得下的?”
餘山聞言面色立變,這一道聲音起得十分突兀,他念力四探之下,竟找不出那聲音的來源。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故弄玄虛,卻不敢見人!”餘山口裡說得輕巧,轉手間已抽出了背上重錘。
卻在這時,一名茅山宗弟子突然從人群中躍出,揮起手中長刀向他砍殺了過來。
“找死!”餘山盛怒之間,一錘砸出將那名弟子連人帶刀生生砸入了地面,他何曾受過此等侮辱。
一錘過後,他卻發現那名茅山弟子身上其實早已沒有了生氣。
嶽掌櫃眼見門人弟子被殺,正要上前拼命卻被茅一清生生止住了,其他弟子形容間悲慼亡命之色更濃,卻在茅一清沉凝的目光下一一忍住了。
“閣下何必如此殘忍呢?”茅一清左手一探,一張符文輕輕飄出,飛向了庭院的牆頭。
符文清燃間,一道詭異的黑影驀然在牆角的一株翠竹尖上現出身形來。
“你是、封人族的?”餘山陡然見到那道黑影,一剎間似想到了什麼,說話之間聲音裡竟有了一絲顫音。
黑影嘿笑不搭理他,幽深的目光只盯著茅一清說道:“茅山符法,果然有獨到之處!”
餘山只覺一股冷意於心間莫名升起,他心中霎時有了後悔之意,除了方才的那一番話,他更後悔來到這裡了。
“那裡的兩位小朋友也請現身吧!”茅一清對眼前二人均視若未見,目光投向了庭院與殿堂相連的一角。
隨著他話語落下,藍衫青年和額角長有一顆肉痣的青年齊齊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黑影和餘山眼角驟跳,他們竟然沒有發現除了自己還另有人在。
一時之間,包括他們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位茅山宗宗主有些深不可測之意了。
藍衫青年在現身的那一刻,面上既有憤怒也有尷尬,實是對不知如何被茅一清識破行蹤有些不忿。
他身邊的青年卻大大方方走上前來,對著茅一清怡然施禮道:“天靈宗左靈子見過前輩,這位是我師兄令師伍。”
他態度不卑不亢,十分謙和自然。
但在他報出自身宗門的那一刻,餘山的面色卻再次變了幾變,其旁的虛雲宗宗主趙無量與才進入這裡不久的越劍宗宗主曹方均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兩人腳步不由得都往後縮了縮。
那道黑影目光幾閃,身形沉寂下來,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只聽左靈子平和的聲音再次在眾人耳邊響起。
“我曾聽師祖常言。千年之前,茅山宗也是一介大派,宗內高手如雲,修為達到靈王的便有五六位之多,當時威勢可謂一時無二。他老人家也常說,茅山宗的符修之法精微獨到,別樹一幟,與本門相比,可謂平分秋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娓娓道來,語意中似有讚賞,自也有一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在裡面。
茅山宗自願留下的這些弟子本只是抱著與宗門共存亡的心思,此刻聽他提起千年前宗門的無限風光,神思嚮往之下,也只覺得自己的選擇更是沒錯了。
嶽掌櫃聞言垂首無語,左靈子說的這些他自是早就知道,只是此刻宗門的過往光輝卻由一個外人口中道出,更讓他有了心死意灰之意。
此時,殿外又湧進了兩批人來,一批是那虛雲宗門下,另一批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