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輕盈的, 不會是還用上了輕功?
封騏拉了拉韁繩讓馬兒朝溫寧安狂奔而去, 在靠近溫寧安時彎腰使力將他給攬上了馬。溫寧安只覺得一股勁風後自己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隨即被人緊緊地禁錮在懷中。
是熟悉的龍涎香。
自己每夜都抱著這人的衣裳才能入睡,絕對不會認錯。
溫寧安雙手使勁兒摟住了封騏的頸脖,封騏也攫住他的下巴。兩人再也忍不住,也不管其餘人看著便這麼在雪地中激動地吻住了彼此。封騏的吻從來便不曾是淺嘗輒止,一向充滿了侵佔的意味, 但這一次溫寧安卻也是主動地將唇湊了上去配合封騏的熱情,如同久逢甘霖般貪婪地狠狠、狂烈與那柔軟共舞,使勁地感受彼此的氣息。
溫寧安有些激動地對上了封騏一雙深邃烏黑的雙眼,那溫柔的海中倒映著自己充滿光彩的五官。
唇舌纏綿,緊緊相擁。封騏見懷中人雙唇顫抖,渾身癱軟微微聳動,像是在抑制著什麼,搖了搖頭甩鞭便讓馬兒帶著他們離開城牆……
城牆上的人就見殿下與皇上,共騎著一匹馬絕塵而去。
到了闃無一人的黑暗小巷,封騏才摸了摸溫寧安的頭笑道:「想哭就哭吧。」
溫寧安頭埋入了封騏的胸膛,身子劇烈顫抖。
封騏只覺得前襟被緩緩濡濕,輕輕地拍了拍溫寧安的背部溫聲道:「抱歉,嚇著你了。別哭了,你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懷天……」溫寧安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將這幾日所有積下的情緒給放開。
封騏第一次見溫寧安哭得如此狼狽,只覺得又歡喜又心疼。
「再哭眼睛便要腫了,莫哭。」
溫寧安被自己嗆得猛咳了幾聲,卻仍舊緩不過氣。身子也依舊顫抖,一抽一抽的讓封騏忍不住便再次低頭,將所有的哽咽與哭聲都堵了回去。
「懌心,你冷靜些,冷靜些。」
溫寧安不停地抽氣,伸手抹了抹摸了摸封騏的臉頰,隨後沙啞道:「真的是你。」
此刻溫寧安臉上亂糟糟的,淚水不停歇,說話聲音還帶著些許鼻音,封騏無端便覺得可愛。捏了捏溫寧安的鼻子道:「傻子,有你在我哪捨得死呢。即便如今身處陰間,看見你這幅樣子我爬都得爬回來。」
語畢,封騏只覺得萬幸,低聲道:「幸好你沒做傻事。」
「如今你回來了,我便不會做傻事了。」頓了頓,溫寧安道:「昨夜在雪地中,我原本已然放棄了……」
最後的一點殘念也被白雪給盡數覆蓋,但此刻卻是死灰復燃了。封騏總是如此,每當自己已經放棄之時便忽然出現,一直將自己的魂魄死死地吊著,雙腳懸空著,唯有緊緊地抓著眼前這人才能安心。
但溫寧安心甘情願。
封騏嘆了口氣,看著溫寧安的禮服讚賞道:「懌心,你很堅強。」語畢又忍不住再次將溫寧安擁入懷中低聲道:「不愧是我的人,你一直便如此有魄力。」
讓他愈來愈著迷,越陷越深。
溫寧安心底卻是明白他在封騏面前有多麼地軟弱與嬌貴。馳騁沙場也好,獨守江山也罷,此刻被封騏溫柔地擁抱著卻還是控制不住,撒嬌般哭得無法停下。
「我以後不想再堅強了。」溫寧安抹了抹淚水道:「我以後只想仰仗著你,守著你。」
他不想再倔了。
封騏低頭吻住了溫寧安的額頭。
「你且寬心,我不會再離開了。」
溫寧安還是沒能止住淚水,封騏也不哄了,乾脆一手抱住了溫寧安以防他摔下去,另一手卻開始不安分。
溫寧安一驚,顫聲道:「會、會被人看見!」
「你小聲些便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