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安拉著秦招凰,在謝穆方與餘千手的掩護下逐漸退開了戰圈朝後頭的馬車而去。
餘千手躍上了馬車後方以防敵人故技重施,又放火燒馬車。秦招凰身形瘦小,率先溜進了馬車裡將不重要的行囊給扔出來,收拾出空位。
「好了!寧安快進來!」
聽著馬車裡傳來的聲音,溫寧安正想躍上去,手卻被謝穆方給攥住了。
「殿下小心。」謝穆方將另一隻手放到了溫寧安的腰上道:「末將扶殿下上去。」
……
馬車內,秦招凰見溫寧安遲遲沒有進來,便掀開了門簾道:「寧安,你……」
話語戛然而止。
幾乎在秦招凰掀開門簾的那一刻,便恰恰看見了讓他渾身血液轉涼的一幕。謝穆方一手攬著溫寧安,一手將暗器給狠狠地扎入了溫寧安的手脈中。
「寧安————」
守在秦招凰與馬車旁的蛇全都因主人太過悽厲的叫聲而狂躁了起來,紛紛朝謝穆方衝去。
一直在馬車後方的餘千手也是心底一驚,但當他來到前方之時,就見謝穆方被一群蛇襲擊撕咬,而溫寧安早已倒在一旁,失了意識。
「阿殊……阿殊……」秦招凰面色一片慘白,語氣顫抖。
「別慌。」餘千手蹲在了溫寧安身旁,當機立斷挑斷了溫寧安的手筋!
溫寧安被疼得猛地一抽氣,睜眼醒了過來,但隨即又再次暈了過去。餘千手之後又在自己的手腕出割開一個口子,給溫寧安餵了自己的血。
「馬上回宮!」
xxxxxx
宮內一片混亂,幾個太醫慌得臉上都失了血色。溫寧安躺在床上毫無意識,餘千手正在給他把脈。
匆匆趕回的封騏一邁入房中便被空氣中的血鏽為給嗆著,心頓時涼了半截。白璧則是直接眼淚飈了出來。
「皇上,我們……我們在途中遇刺了……」秦招凰語氣也染上了哭腔。
封騏抓住了太醫首張崇善,眼底赤紅顫聲道:「懌心……如何……如何!」
張崇善渾噩道:「鶴頂紅無藥可救……」
話音未落,封騏隨即渾身一軟,朝後倒了幾步,福徹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皇上且聽老臣說完!」張崇善馬上補充道:「所幸餘先生挑斷了殿下的手筋,因而毒素還未完全擴散至五臟六腑,尚有挽救的餘地!再者餘先生以毒攻毒,兩股毒在殿下.體內搏鬥,因而心臟與孩子還未被毒素侵害。」
餘千手醫術很好,如今太醫院的幾個老頭反倒聽餘千手指示行動了。
「那現在如何呢?」封騏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手依舊抑制不住地顫抖。一定很疼,懌心一定很疼……
餘千手道:「皇上,事態嚴重,如今必須早產了。草民鬥膽問一問,若有萬一,保大保小?」
封騏一愣,瞪大了眼低吼道:「不是說毒素未傷及要害麼!」
封騏只覺得自己快瘋了!
「雖然如此,但殿下身體裡頭已經亂套了。鶴頂紅畢竟不是一般毒。」
「陳殊!你問的是什麼話呢!」秦招凰起身紅著眼眶道:「大小都要保住!誰都不能出事!」
餘千手看了看房內的幾人一眼,最終嘆了口氣道:「儘量。」
下人抬出了屏風將溫寧安與封騏等人隔開,卻依舊隔不開血腥味與……
「啊啊啊啊啊———」
封騏聽見溫寧安這一聲悽厲的慘叫,只覺得心底彷彿被猛地一撞,又彷彿被人狠狠地撕開。後背冷汗涔涔,嘴唇都在發顫。
早便對生產時的劇痛有些耳聞,如今再加上這毒作祟,可不得……
該死的!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