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有人透過郵件給島村原發了一條資訊過來。
內容很簡潔,是賀信。
〔恭喜加入社團,不過,不是說好了對社團不感興趣的嗎?〕
〔微笑〕
〔玫瑰〕
發信人的暱稱是一串數字,說明島村原沒有對方的聯絡方式。
除此之外,頭像也是系統初始設定的,大機率是為了掩蓋身份才刻意這麼做的。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誰,但島村原還是掌握了一些線索。
首先,他沒向幾個人表明過“自己對加入社團沒什麼興趣”這件事。
除了便利店的店長秋山由美,剩下就是他的好友高橋谷樹,雖然兩人都有向自己傳送賀信的可能,但是還不能確定。
其次,他沒把自己加入社團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在島村原的印象裡,這件事只有加藤櫻和他本人知道。
不過以加藤櫻的性格,就算天塌下來,對方也不可能給他傳送這種“溫柔”的簡訊,所以可以直接排除。
“不會是老師吧?”
聽說學校最近十分關注學生的入社情況,派老師點對點精準扶持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何況筱原青木前些天還開過班會,本身還是個關愛學生的熱心腸,近期也找過幾個學生做思想工作……
不過,既然是賀信,至少說明對方沒有惡意。
說不定發信人只是偷偷關注他的一個小迷妹呢?
試想,一個春心萌動的女生,夜裡躺在床邊,放不下內心的思念之情,於是鼓起勇氣發給他一條匿名簡訊,只希望他能獲得愉悅的心情。
畢竟他長相帥氣,平常沒少被女生搭訕過,鞋櫃裡也收到過很多粉色的情書,但基本都被他以“抱歉,我還是想以學業為重”的藉口婉拒了。
一想到這,島村原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不經意間,竟然辜負了那麼多女生的情感。
‘島村啊島村,你真是太渣了!’
抱著愧疚的情感,島村原編輯了一條“謝謝”傳送出去,這才稍微覺得安心。
四月十四日,週五。
距離四月二十九日開始的黃金週,還有整整十五天。
雖然假期快到了,但也意味著考試正在臨近。
從四月二十六日開始進行的為期三天的考試,每天上午考兩科,下午有放鬆時間,但基本都會被用來複習。
一年A班,坐在左上方靠窗位置的島村原,此時正一臉悠閒地看著世界史相關的書。
晌午的陽光灑在他的半個側臉上,他也不覺刺眼,品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綠茶,然後長舒一口氣。
他不是不著急,只是文學領域的東西,就應該這樣細品才對。
身為重生者,島村原早在小學和國中的時候,就把霓虹的高中知識過了幾遍。
國語、政治、理科還有數學之類的考試對他而言沒什麼難度,反倒是德語和世界史經常會因為粗心丟分。
他從上輩子開始就不擅長文科,這輩子為了考上東京最好的大學,他已經使上了十成的幹勁了,但還是沒辦法完全掌握。
他也很無奈啊。
只是差的那一點天賦,很難用努力去彌補過來。
島村原明白這個道理,但卻從來沒有懈怠過。
因為他同樣相信,努力是沒有上限的。
白天,他不僅要鞏固當天學到的各種內容,還會抽出時間來背誦世界史。
夜裡回到家,他又總是抱著德語的語法書看到深夜,看無字幕的德語電影來增進語感。
從第六到第四,他花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
接下來是第三、第二,乃至第一!
他決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