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過了片刻,薛紹的眼圈紅了。
薛紹:(極為低緩地)沒想到我的犧牲竟然如此沒有價值…,說完,他轉身離去。
16.慧娘墓地 白天 外景
薛紹跪在墓前,神情悲慼。
薛紹:……都是因為我,慧娘,都是我的錯,…是我殺了伯父伯母,是我把他們逐到了瓊州,而我卻依然苟且活在燈紅酒綠的長安,如同一具丟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慧娘,你能原諒我嗎?不,我不值得原諒,你懲罰我吧,天下人都應該懲罰我,罰我……慧娘,你為什麼不說話?哪怕是責備的叫罵也好……
17.薛紹庭院 夜晚 外景
薛紹喝得酩酊大醉,他踉踉蹌蹌地向後院閣樓走去。太平和春打著燈籠跟隨其後。
薛紹:你們…回去!跟著我,幹什麼?
幾個家傭也不遠不近地尾隨著。
太平:你要去哪兒?
薛紹狠狠地甩開太平。
薛紹:(暴躁地)走開!(指著太平)你……別老纏著我,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太平眼中湧出委屈的淚水。她站在原地不再前行。
旁白 我的丈夫並沒有因為我的身孕而感到喜悅,看著他日見消瘦憔悴的面容,我預感到,在我們的生活中,在他密地閉的心靈中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從他和家人躲閃的目光中,從那個鬼魅的夜晚縈繞在這個家庭上空驅之不去的琴聲,以及兩位老人驚慌失措的神情中,我明顯地感到這個隱秘與我有關……
20.湖心島 白天 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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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請來的胡樂班正在為武則天演奏。條案的一頭兒是樂隊,另一頭兒坐著武則天,前呼後擁著太監及宮女們。條案旁分別坐著男賓,女賓。女賓一側中間是太平,旁邊是韋氏及一些不知名的貴族女眷。男賓一側成了武家的天下,坐著靜德王武三思,刑部尚書武承嗣,淮陽王武攸嗣及其他武氏新貴,個個峨冠傅帶,春風得意。湖上飄揚著蠱惑人心的朝樂。太平顯得心事重重,好像粗俗的胡樂只是眼前飄過的風,完全沒有形狀。她定定地望著一個空洞的方向,眼裡居然有了淚水。韋氏感覺到了太平的傷感及心不在焉,面露關切。
韋氏:太平,太平!你怎麼了?
太平:噢,沒什麼!淚就滾了下來。
韋氏:喲,好好的哭什麼?
太平掩飾地笑著,笑得很苦。
太平:誰哭了!沙子迷了眼。說著掏出手絹擦眼睛,淚卻流得更洶湧。
太平: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太平擦拭著眼睛。
武則天在條案的另一頭注視著這一切,似乎沒有漏過每一個細節。
與此同時,在男賓中也有一個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太平。他就是武攸嗣。太平對此有所察覺,瞟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武攸嗣側過頭問武三思。
武攸嗣:她是誰?是太平公主嗎?
武三思和武承嗣都笑了。
武三思:怎麼,你看上她了?
武攸嗣:她真美。
武三思:女人的美分幾種,一種熱情似火,就像胡姬擺動的肚皮;一種柔情似水,就像早就餵了魚的魏國夫人;一種矯情似狐,妖媚惑主,如韋氏。而最高階的恐怕要算是風情萬種,纏繞不去,如同我們對面的那種美景……哎,只可惜便宜了薛紹那個木訥之徒,我如果能早受皇后提拔,興許那美景的守護神就是我靜德王了……
太平:(感覺到對面的目光)那個人是誰?怎麼總死盯著我看?
韋氏:誰?……帶方巾的那個?……他叫武攸嗣,剛從幷州來的,是姓武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