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目,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漸漸浸出一抹鮮血,緩緩滴落下來,落入他殷紅的衣袍間瞬間不見。
夜白抬手拭了拭嘴角血跡,拿著那晶石左右看了幾眼,輕笑一聲,隨手一拋,那晶石便穩穩當當的落入離他五米之外的錦盒裡,那個錦盒之中,裝著數枚這樣的晶石,有大有小,已有半盒。
“你果然在煉冰焰晶。”流風現出了身形,看著地上的夜白,掃了眼那個錦盒,“而且煉瞭如此多的數量,你不要命了麼!”
夜白見是流風,想要站起來卻全身虛弱無力,坐在地上淡然笑了笑:“原來祭司大人早就知道了。”
流風面上無緒,眼底卻有一股憐惜:“你所擔心的事情未必就會真正發生,你這樣嘔心瀝血的提煉冰焰晶,時日久了,就是我也救不了你,為了落月,值得麼?”
夜白開口說道:“大人錯了,就算不是落月,我也會這樣做,保護宮主是歷代祭司的責任,不是嗎?”
流風盯著他看了許久,夜白麵不改色,似是坐在柔軟錦榻上一般愜意自然,若不是他嘴角還餘著淡淡的紅,還以為他是特意坐在這裡作什麼觀月的風雅之事。
“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所做的這一切可能毫無價值。”流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陰沉,為了無蓮,他的確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能全然忘記!
夜白和晨殤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活著的使命就是落月,無聖宮未來的宮主,祭司的生命和所有,都是為了宮主而存在的。
這不公平。
流風閉了一下眼睛,這不公平,他默默的在心裡說道。
“即使後悔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夜白活動了一下手腳,眼下已恢復一些氣力,不再像剛剛那般軟弱體虛,“至少現在我不這樣做,我會後悔。”
流風深深的看了一眼夜白,他如畫的容顏懶散慵意,眉宇淡淡的舒開,不管何時,他都是這般輕鬆愜意的模樣,似是無慾無求,對於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毫不在意,甚至有時會讓人錯覺,他會隨時乘風而去。
不過他不會離開,流風清楚的知道,夜白的身上拴了一根無形的線,而那執著線頭的人,就是落月。
流風揚起嘴角,一向冷漠的他不經意露出來的笑意,竟然帶著陰森的殘忍,不過那又怎樣,落月就算傾盡所有心血,夜白也不會愛上她的,對於歷代都逃脫不了宮主和祭司相愛的傳統,這還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無蓮希望落月半月後回宮。”流風看了他一眼,“你去接她回來吧,她應該很想你了。”
夜白優雅的端起身邊的清茶,嘴角微揚:“好。”
流風看了看那個裝著晶石的錦盒,皺了皺眉:“近期內不要再提煉冰焰晶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夜白輕輕喝了一口茶,將口裡的腥澀沖掉幾許:“好。”
流風嘆了一口氣,對於夜白,他是既心疼又無奈,也許一切正如無蓮所說,全是命定的。
遲來的愛情
十天的武林大會即使落幕,許多少年英雄在這場武林大會上鋒芒盡露,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已經是年青人的天下。
今天是第九日,武林大會一結束,就只剩明天的群雄宴了。
唱諾的報完最後一個得勝的少年俠士名字,在眾人意猶未盡的目光中,武林盟主輕咳一聲站了起來,準備宣佈今天的比武到此結束。
一道青色的身影突然跳上看臺,容顏秀麗,目光裡帶著若有似無的戾氣:“慢著!”
武林盟主驚訝的看了看場中之人,又看了看身邊坐著的劍聖殷水影:“殷女俠?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不知殷女俠突然上臺來所為何事?”
殷紅影嫣然一笑,目光卻鋒利如劍的射向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