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的很利落,他們的援軍怎麼可能會來的那麼快?”
“是啊,而且這幫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死了連屍體都沒有。”
“難不成是所謂的幽靈鬼兵?可我跟那個人摔跤的時候身子分明是熱的啊。”
聊到這裡,傭兵間的氛圍已經變得愈發詭異。
畏懼就像是尖刺,就算無人敢觸碰它的鋒芒,卻已經在無形間扎進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群平日裡最喜歡粗聲大嗓彰顯武勇的糙漢,人生中恐怕還是第一次把聲音壓的這麼低。
“夠了!”
謝爾頓的震吼終止了一切竊竊私語。
——要是再放任他們這樣聊下去,士氣就要徹底崩潰了!
可等他回過頭來,試影象往常那樣用凌厲的逼視抹殺一切質疑時,看到的卻是一張張驚恐至極的面容。
這……!
他連忙轉過身子,卻發現不知何時,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三頭半大不小的龜背獸。
這種畜生他們殺過不少,或許是為了揹著這身堅固沉重的甲冑奔跑,四足堅實的肌肉咬起來很有勁頭。
當時還有一個農奴出身的小傭兵笑著說,要是能把這玩意運回深林王國,一定能當頭好牛!
所以讓這群傭兵紛紛變色的並不是它們,而是龜背獸身後,那輛被拖拽著的板車上,龐大無比的木質機械造物。
身為一個穿越者,獅心王雖然沒能點出更加先進的科技,但多少還是造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所以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這應該是一臺床弩!
只是……
有長這個模樣的床弩嗎?
為了更好的擴張,深林的北境貴族們是允許傭兵團在當地招收成員的。
但為了能確保自己的絕對控制,團隊的主心骨一定是他們在漫長戰爭中培養起來的親信。
所以騎士出身,追隨著侯爵大人身經百戰的謝爾頓不但認得這武器,也知道這種武器的致命弱點。
誠然,作為機械造物,它們的傷害很高。
但前提條件是,得有足夠計程車卒對它進行掩護,創造出合適的輸出環境來!
而現在,這架奇怪床弩的周圍只有三個操作手,甚至都抄手站在一旁,沒有抓緊時間上膛的意思。
——機會!
可就在他將手按在刀柄上,準備招呼著手下掩殺過去時,心中卻陡然一驚。
那是戰場上修煉出的本能,自己已經被人瞄準了!
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兩腿還沒來得及拖動,耳邊就傳來了呼嘯的風聲。
下一刻,一發箭矢擦著他的手腕,直直地釘在了腳邊的土地上。
怎麼又來增援了,難道他們有什麼巫術可以遠隔千萬裡即時交流的嗎?
屏著呼吸,他緩緩抬起了頭顱。
原來在一旁的山壁上正站著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哪怕隔著面具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冷酷。
恍惚中,染滿鮮血的記憶浮上謝爾頓的心頭,那是他在王國北境防線經歷的最後一場戰役。
因為最高執政官的錯誤決策,一個萬人隊失陷在了那位獅族雄主的沙暴埋伏之中。
等自己追隨著侯爵前往支援時,他們已經被半人馬騎射手以無解的死亡環陣屠戮殆盡。
擁有統一指揮的獸人聯軍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只是短短几個小時,甚至連戰場都打掃了個乾淨。
而負責斷後的,正是對方最精銳的騎兵——悖摩斯可汗親衛。
哪怕只是寥寥數百人,都能耍的數千王國軍不敢追擊。
謝爾頓有幸,或者說不幸親身見識過他們的風采。
在其中一個騎射小隊進行“側翼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