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父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哪用得這樣講究。”
一丈紅笑道:“玩笑罷了,回去罷,我好替你瞧瞧病情。”
師父點頭應諾,途中卻又道:“這孩子秉性雖佳,可性子卻不大安分,往後還勞你多費些心。”
一丈紅沒有答話,獨自一個人走在前頭。她對山上的路十分熟稔,無需詢問便能找到回小屋的路。
洪綃牽著師父的衣角,安靜地跟著。大抵是有些睏乏,只覺得前方的那道紅色身影如烈焰一般灼烈炙熱,卻又令人覺得單薄。
“洪綃。”
一聲輕喚將洪綃自記憶中拉回,一丈紅的臉與眼前的小姑娘重合,令洪綃有些恍惚,她抬手遮在眼睛上,輕聲道:“你遠道而來,原當好好招待一番的,卻不想還要累你做這些事情,當真慚愧。”
相思柔聲道:“不打緊的。”
洪綃道:“我心裡終是過意不去的,待我身子好一些,再帶你去城中游玩一陣罷。”
相思應道:“嗯。”她的聲音不似初來時的低沉冷漠,倒隱隱有一種雀躍。繼而又扶著洪綃躺下,掖了掖被角,靜悄悄地走出門。
洪綃聽見房門合上的聲音,方才將手掌從眼前拿下來,手心有些溼跡,並不多,但眼眶的熱意並沒有消褪,反倒因為陽光的溫度而隱隱變得更加灼熱起來。
洪綃嘴唇微動,輕聲抱怨:“以我與一丈紅的交情,怎麼也應當算師叔罷。”只是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哽咽。
她一時有些無法面對相思,不是因為旁的,而是相思的眉眼之間,著實太像故去的人。
洪綃的眼睛模糊了,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流動,最終順著眼角流入髮鬢。她縮了縮腦袋,將整張臉埋進被子裡。洪綃不知自眼中不停湧出的淚水到何時方才停止,只覺得倦意湧上心頭,迷迷糊糊地便睡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半夜在路邊買了一份炸土豆,帶回來一吃,嘎嘣脆,沒熟。
開啟電腦發現文章屬性竟然自動校正了,這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吧。
☆、蝰蛇
洪綃是被屋外的打鬥聲吵醒的。
儘管睡了許久,可睏乏仍在骨子裡作祟,她的身子蜷成一團,臉貼在微涼的絲制被面,好一陣才坐起身,散漫地向窗前走去。
她雖隨心所欲習慣了,但這樣的懶散倒是頭一回。一丈紅過世的訊息終究是在她的心裡刻下不深不淺的烙印,正一點點磨蝕著她胸口的氣力。
打鬥聲愈發近了,叮叮噹噹清脆聒噪。
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分毫不讓,倒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鬥。
嘭!
一道身影重重地砸在窗子上,那力道,震得窗閂也斷做兩截。失卻了阻攔的窗戶被那人的身子撞開,眼見就要撞上洪綃,那人的身子卻突的停在空中,繼而以更加迅速的勢頭朝栽進窗外的軟泥裡。
相思隔著窗子問洪綃:“吵醒你了?”
洪綃目光越過她身周的空當,看了一眼剛從地上爬起的人,問道:“神機門來人了?”
相思亦隨之看去,見那人挺劍再度刺來,不由蹙眉。但她並未立時迎擊,反倒伸手將洪綃面前的兩扇窗拉攏,一道細索穿過窗格,將兩扇窗纏在一起。
相思在外頭打了結,洪綃推了推,窗子微微一動,無法開啟。
洪綃搖頭輕笑,復又坐回床頭。
不一會兒,捆著窗格的細索解開了,相思開啟窗,一手撐著窗欄,提身縱越,輕盈地落在房中。
這時候洪綃方才見到,她的手中提了一柄長劍。
洪綃問道:“解決了?”相思“嗯”了一聲,將長劍遞給洪綃。
洪綃雙手橫握,只見劍柄之上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