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被沈勇拉起來,用力跺腳,就覺腿麻得厲害,腳丫子一著地就刺疼刺疼的。
“你餓不餓?”方一勺問他。
沈勇想了想,道,“餓倒是還好,就是想喝酒。”
“你先回房間等著。”方一勺轉身去廚房了,沈勇想了想,估計一會兒就有酒喝了,美滋滋回房間裡頭,洗漱乾淨後鑽進了被窩裡等著。
不多久,方一勺提著一個食盒跑了進來,關上門,也鑽進了被窩,嘴裡道,“冷死了。”
“外面冷啊?”沈勇問。
“嗯,下雨了。”方一勺趴在枕頭上,將食盒放在了床頭,開啟,沈勇湊過去一看……阿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問,“這什麼那麼辣啊?”
方一勺笑眯眯,“麻辣螺螄啊,大碗螺螄滿登登,湯水紅來螺螄黑,飽滿泡椒圓滾滾,一嘬一辣一口香。”
“螺螄?”沈勇一看,果然,黑色的螺螄紅色的泡椒,紅黑相間,好看,聞起來特別辣,就問,“哪兒來的?”
“不知道,剛剛在廚房裡看到了一大缸。”方一勺道,“我抓了幾把來煮。”邊說,邊將酒壺也拿出來倒了兩杯酒,遞給沈勇,自己留一杯,伸筷子過去夾螺螄……嘬一口螺螄,就一口酒,方一勺伸伸舌頭,“痛快。”
沈勇也有些饞了,喝了一口酒,發現是上好的花雕,滿意地點點頭,又夾起一個螺螄也嘬了一口……辣到沖鼻子,就覺得舌頭腮幫子都麻麻的,張著嘴,噴火一樣的燙辣。
“好吃不?”方一勺笑問。
“嗯。”沈勇一個個吃螺螄,就覺得又辣又痛快。
“我娘最喜歡吃這個。”放方一勺笑眯眯道。
“是挺過癮的。”沈勇點頭。
“她說,她這輩子就跟這螺螄似的。”方一勺拿了根針,幫著沈勇挑出尾巴沒剪開,嘬不出來的螺螄肉。
“這怎麼比啊?”沈勇笑問,“也那麼辣?”
方一勺道,“表皮硬邦邦的,裡頭都是軟肉,一輩子縮著不敢見人,被拖出殼子了,就要牽出腸子來。”
沈勇愣了愣,繼續嘬螺螄,不過動作稍微慢了些,道,“你娘不開心啊?”
方一勺搖搖頭,“她每天都很開心,不開心了就吃這個麻辣螺螄。”
沈勇又喝了口酒,轉臉看認真挑一個螺螄的方一勺,問,“你也不開心呀?”
方一勺笑眯眯吃掉挑出來的螺螄肉,道,“現在好了。”
沈勇皺了皺鼻子,道,“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去喝花酒,沒真正的嫖過。”
方一勺立刻眉開眼笑,給他倒酒。
沈勇又吃了一會兒,問,“唉,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爹嫖了你就抽他麼?他那麼鍾情你娘,幹嘛還去喝花酒啊?”
方一勺頓了頓,夾著碗裡頭的泡椒,道,“他在我娘沒死前喜歡喝花酒,我娘死後他就喝悶酒。”
沈勇嚐了口方一勺送到他嘴邊的泡椒,噝噝直唑牙花,“辣死了辣死了……你爹活該受罪,你娘死前他不好好珍惜,死後又想得要死要活的。”
方一勺頗有些意外地看沈勇,道,“你還挺懂事的麼。”
沈勇笑了笑,道,“男人貪酒不要緊,關鍵是要知道自己有多少酒量。”
“你之前不是就喝多了鬧事……”方一勺說到這裡,微微一愣,隨即轉臉看沈勇,“哦……我明白了,你都是借酒裝瘋!”
沈勇挑了挑嘴角,“你可記住了,以後要是我再喝多了發瘋,別給我戳穿了啊。”
方一勺笑眯眯點頭,兩人一晚上吃光了那滿滿一大碗的螺螄,還喝了兩壺酒,隨後,頭挨著頭睡去。
次日大早,兩人就跑去酒樓“認罰”了,沈母拉著沈一博悄悄進了兩人的屋子,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