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在了碧綠的草地上,從而讓綠色,有了生命的光澤。
當鮮血,同樣掩藏在同樣的綠色裡的時候,人們往往只看見了餘暉,卻忽略了綠色從何而來。
也同樣忽略了鮮血本來的顏色。
因為光本無色,所謂的七色光芒,不過是自己的眼睛在欺騙自己而已。
所以,綠草的草地,並非是綠色,鮮血的顏色,也並非是紅色。
他們真實的顏色,就像事實真正的對錯一樣,不會在你的眼睛裡出現,只會在你的心裡顯現。
當你覺得它是什麼顏色的時候,他就是什麼顏色。
別問為什麼。
也別問是與非。
這裡沒有對錯,只因你覺得。
所以,當李代坐在已經清醒了的割舊霍哲倞吉的面前的時候,割舊霍哲倞吉依舊覺得李代就是光,是落入人間的天神。
“天神大人,割舊霍哲倞吉向您跪拜!”
聽聽,多麼讓人感動的話語啊!
天神吶!那可是突厥人的圖騰啊!
突厥人在沒有信奉佛教以前,一直以來,信奉的就是天神,也只有天神。
把人比作天神這種話,如果不是說給李代聽,而是說給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聽,那個人,一定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天神,無所不能。
割舊霍哲倞吉把李代比作天神,就是對李代最高的仰慕。
可惜,割舊霍哲倞吉甜蜜奉承的話語,卻是說給了李代聽。
可惜的是,這種仰慕,對於李代來,就和涼水一般,沒有任何滋味。
李代?他是誰?
一個在現實世界裡,在社會底層下,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的社會混子,會不明白割舊霍哲倞吉,他想要什麼嗎?
一個見慣了人情冷暖,見風使舵的人,會看不清楚你在糊弄他,你想要什麼嗎?
輕飄飄的話語,絕對不會讓你幸福,只能讓你感到幸福。
“親愛的割舊霍哲倞吉,你不必害怕,小爺我是文明人,不會吃人,這一點,請你放一百二十分的心!”
割舊霍哲倞吉沉默了。
他沒有想到,一個七八歲的黃口小兒,居然會和他一起打醬油,這讓他覺得自己這六十多來年,全都白活了。
“割舊霍哲倞吉想要問問您,您的身份是什麼?您來草原到底所為何來?不知您可否如實相告?”
李代看著一臉謙卑的割舊霍哲倞吉,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親愛的割舊霍哲倞吉,小爺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否先回答小爺我幾個問題呢?”
小爺?
割舊霍哲倞吉注視著李代,心中沒有不滿,只有疑惑。
“敢問小爺,您在大唐是何身份?”
面對割舊霍哲倞吉的探尋,李代依舊保持著他獨特笑容。
“親愛的割舊霍哲倞吉,你不需要小爺是誰,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誰,這就足夠了。”
自己是誰?
割舊霍哲倞吉很想問問自己,自己到底是誰。
只是問過之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身陷囹圄(lingyu),已經是唐軍的俘虜。
想到這些,割舊霍哲倞吉不禁有些好笑。
對面這個小傢伙好有意思,居然會拐著彎的戲弄人。
只是不知其真實身份如何,為何這裡的唐軍,會如此聽其的命令。
“小爺,不如你我按照順序,各問一句,然後再各答一句,你看如何?”
李代聽完,很想再大笑兩聲。
玩文字遊戲,小爺我最喜歡了。
“可以,你是客,不如就由你先問?”
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