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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皓宿在芙蕖宮的訊息立馬傳遍了整個後宮。
太后看著我笑,一如往昔,只是我眼中的太后已不僅僅是太后而已,我低頭請安的瞬間也在猜測她到底還扮演著什麼角色。
皇后看著我,一臉促狹的笑,我知道她是在取笑我。我確有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跟她說過“只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當時她對我的話還感到不可思議,現在這種情況只怕她是誤會了,我卻也不能跟她解釋,只能由得她理解成我愛上李梓皓了。我正色問她:“然姐姐,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她微微搖頭,笑得很自然:“介意什麼呢?”爾後說,“雖然我不愛他,但我並不否認他是值得被愛的,而且如果他要真正愛上某人的話,我情願那人是你。”
淑妃看著我笑,她的笑是冷的。
寧妃在笑,溫婉中帶著距離。
月昭儀也在笑,她的笑中含著赤裸裸的鄙夷。
……
區區笑顏便可令人看遍世間百態。
各宮主子們大都礙於身份,心裡即便是恨是怨,臉上卻還得帶上笑容這副面具。各宮的奴才下人們便沒有如此多的顧忌了,我不去聽不去看也可以想象到各種各種的言詞,形形色色的眼神。
我不在意,那些根本就是我需要的輿論。
我在心裡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冰火兩重天
李梓皓果然開始走昏君的路線,而我則扮演了迷惑皇上的狐狸精角色。在別人眼中,我一下子從“深宮怨婦”變成了專寵紅人。但其中真正的情況只有我和李梓皓兩人清楚。
我之前想跟他再談談的想法似乎變得有些多餘了。
宮人面前他是深情款款寵愛貴妃的丈夫,單獨相處時他又成了不苟言笑的怪面君王,看書、品茗、下棋,如此而已。
日深的並非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是他的棋癮。
我們一直同床卻再未共枕,第一晚之後,他一直睡在床的另一邊。
而我也慢慢習慣了他的溫度,偶爾他不在的晚上,一個人面對空空的寢室竟會有孤單的感覺。
記得張小嫻說過: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的。
而我對他確實已經沒了戒心,晚上的睡眠越來越安穩,往往他還在看書,我已經會周公去了。
當一個女人在床上對一個男人沒了戒心的時候,或者她並不把他當成男人,或者她已經把他當成她的男人。
我確定自己相信李梓皓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正常的男人,那麼,難道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想到此,我竟有些後怕。我們之間——太遙遠了,空間上的,時間上的,意識形態上的。
也許,漸漸的習慣會讓人產生錯覺。
也許,心底還是願意相信他的話的。“朕從來不會勉強女人,朕想要的女人一向都是她們心甘情願的。”這是他的原話。
李梓皓夜宿芙蕖宮的時間多了,我的風頭一時無二,甚至蓋過了此前最為得寵的寧妃和月昭儀。
芙蕖宮從以前的門庭冷落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往往前一批請安的還未走,後一批便又接踵而至了。當面眾人自然對我諸多客氣,一個個都親熱地叫著“姐姐”,都揀著好聽的說。我善良地相信裡面確有人是出自真心,但更多的人心裡面估計早已咒罵我千百次了吧。畢竟僧多粥少,而我這個後來的和尚還多吃多佔,如果她們知道我佔了卻又沒吃,只怕是會更生氣了吧。
這期間,未曾踏足芙蕖宮的便也只有淑妃和月昭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