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如此辛苦,況且爹爹肯定也捨不得姐姐去到如此邊遠之地,我便與皇上爭執了起來,不過皇上總算還聽我的話,最終答應了令鄧耀文將軍進京完婚。”
他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又接著說:“皇上還答應我,待姐姐和鄧將軍完婚後,鄧將軍可留在京城任職,剛好兵部侍郎有缺。”
皇甫晉皺起了眉頭,似乎並不滿意:“去兵部不妥,兵部現在為鄭家所把持,耀文去那裡恐怕會處處受制於人。”
我笑了:“爹爹的擔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雨兒以為就因為兵部一直是鄭家的地盤,我們更要設法滲入進去,現在有此良機又怎能輕易放過。況且鄧將軍是皇上安排進去的,鄭家的人即使心裡不滿也發作不得,而我們平白在兵部多了一耳目,又何樂而不為呢?”
聽了我的一席話,皇甫晉連連點頭:“雨兒倒是比為父想得周到。”
人約黃昏後(1)
皇甫府忙著操辦婚事,一想到皇甫欣這個絕色的女子即將帶著滿腹的怨恨和委屈嫁入鄧家,竟有些感傷,即便我並不喜歡她。以前的皇甫雨在聽到要入宮為妃的聖旨時,更該是哀莫大於心死吧,否則也不會選擇自盡如此極端的方式。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生為皇甫家的女兒,似乎就註定了她們的命運要為政治犧牲她們的愛情,無論是為她們的父親疼愛或是忽略的。
鄧耀文此刻應該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我倒是好奇了,皇甫晉為他的寶貝女兒選的佳婿到底如何。聽李梓皓所言,我這個姐夫雖是一介武夫,卻也並非有勇無謀之人。
我淺啜了一口碧竹剛剛端上的顧渚紫筍,這被茶聖陸羽論為“茶中第一”的上品貢茶確實不錯,自打喝了一次後再喝其他茶都覺得索然無味了。以前讀到唐代詩人張文規的“鳳輦尋春半醇回、仙娥進水御簾開。牡丹花笑金鈿動,傳奏湖州紫筍來”時,還在想是不是太誇張了,如今有了切身的體會這“顧渚紫筍”確實能當此讚譽,青翠芳馨,嗅之醉人,啜之賞心,以後回到現代恐怕就難以找到如此地道的顧渚紫筍了。
我懶懶地倚躺在庭院的太師椅上,初夏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正享受著無人打擾的悠閒,便見姑姑匆匆走了過來。
姑姑的有些神情緊張地遞給我一封信:“娘娘,奴婢剛才整理娘娘的寢室時發現了這封信。”
我接過漆封好的信箋,上面儼然寫著“皇甫雨親啟”。
“今日戌時請往幽然亭一聚,要事,務必親往。秦元旭”
握著手中的信函,我神思恍惚,是這段時間太過忙碌的原因吧,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秦元旭了。他今晚約我在幽然亭見面,會是什麼事情呢?
質問亦或其他,我竟有些害怕見到他。
又想到秦元旭並不是莽撞之人,或者他是有要事相告?
我把信給了姑姑,她一看,馬上變了臉色:“娘娘,這——”
姑姑感到奇怪是自然的,王爺私下約會貴妃,這事可大可小,我也不想姑姑感覺我和秦元旭藕斷絲連,於是輕聲說:“姑姑,其實我的事情除了小喬便只有你最清楚了,小喬又只是小孩脾性,遇到什麼事情我只能跟你說了。我和王爺以前是比較相熟,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是把他視為兄長而已。”
姑姑憂心沖沖的說:“只是現在各宮對娘娘本就存了不滿,要是萬一被人看到娘娘與王爺見面,恐怕會有人小題大做,到時候皇上那邊……”
雖然姑姑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我不能不去。在宮外,我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秦元旭了,於事,他帶來的訊息很有可能是關於我娘中毒的線索;於情,他一直待我如皇甫雨,如果我不加理會,未免顯得矯情。
我跟姑姑說了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