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時間都靠著高層小窗戶吹點熱風進來。
怕蔚成風無聊,藍擎宇在房間裡養了幾盆花,在陽光能射到的地方安上了吊籃,牆角里掛著鍛鍊的沙袋,床頭放著蔚成風的啞鈴,成天一摞摞報紙書刊雜誌往裡送,最後還把數月沒見的蛋蛋帶進了房間。
蔚成風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有藍擎宇陪他練拳,然後等他沖涼出來,就能吃上藍擎宇煮好的早餐,飯飽了,他就抱著蛋蛋、端著小花,坐到陽光底下,看看報紙讀讀雜誌,中午飯後睡個小覺,下午接著來。
有時候藍擎宇還幫他從安全域性秘密招攬點活兒幹;藍桑榆和蔚樅要動大手腳的時候也會讓他出謀劃策一下。
所以,忽略掉不能出房間這一點,蔚成風不得不說,自己過得還挺爽,一點不枯燥。
讓蔚成風焦心的不是這些個,而是他這麼久還是沒多想起一點,記憶下意識地抹去了至關重要的資訊,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一樣。
想不想得起不重要,關鍵是這失去一片記憶對藍擎宇會造成什麼影響?為什麼當初那個“陸風”會對藍擎宇說出那話。
是陸風智商不夠誤解了?還是他蔚成風缺失了一塊兒線索的碎片,沒有得到事實的真相?
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就像霧靄,你以為這是平凡的煙霧,只不過是擋住了視線,可是它卻在無聲無息間毒入骨髓。
蔚成風在一個人的到來之後,重見了曙光。
九叔!
炎炎夏日,九叔帶著滾滾熱浪出現在了蔚成風的房門面前,臉上是長輩的寵愛和難掩的心疼。
蔚成風扭頭傻愣愣地看著門口的九叔,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藍擎宇嘴角勾出笑的弧度,提醒道:?“還魂兒了,沒見九叔還站著麼!”
蔚成風噌地一下從吊籃裡彈了起來,光腳站到地上,笑容沒邊沒界的,
“九叔!”
藍擎宇瞅著那收不住的笑臉,裂開的大嘴就跟開在他醋罈子的底兒上,嘩啦一下就把他從裡到外酸透了。
秉著大男人又大風度的原則,藍擎宇冷聲說:?“穿鞋!”
蔚成風哪兒顧得上穿鞋這茬,直接漠視。
九叔皺著眉頭說:?“小少爺,甭管什麼天兒都得穿鞋,這涼從腳下起。”
蔚成風傻呵呵地一笑,退回吊籃前背對著彎腰穿鞋。
藍擎宇的臉就跟進了染缸一樣鮮活,他衝吊籃裡窩著的蛋蛋使了個眼色。
蛋蛋傲嬌地甩了甩耳朵,站起來就跳上了蔚成風的背。
“哎呦!”蔚成風被突如其來的重量猛地一下壓彎了腰,往前趔趄了兩步,斥責道:?“蛋蛋,你給我下去。”
這吊籃和花園鞦韆差不多,人站起來吧,也就晃幾下,可狗蹬腿兒一跳可就搖起來了。
蔚成風撅著個大屁股正對著吊籃,蛋蛋看著 吊籃甩過來了,敏捷地縱身一跳,快速閃邊兒。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秒,吊籃的下沿兒一下子頂了上去,這猛勁兒正對蔚成風的軟肋——嫩屁股!
“啊!”
蔚成風張大了嘴大叫一聲,菊花一縮,屁股蛋子一繃,隨著力道就往前撲倒了。
前面可是擺著的三排小花盆兒啊,這一撲就是一狗吃屎。
蔚成風沾地就起,連呸了十來口還帶著泥巴糰子。
九叔不忍地看著蔚成風這一系列雜耍,
“哎呀~您要是一個人可咋過哦。”
藍擎宇冷臉泛著光暈,倍兒自豪地說:?“這不是有我麼,您甭擔心。”
蔚成風恨恨地看了藍擎宇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
藍擎宇把腿腳不好的九叔扶到沙發,轉身蹲下收拾蔚成風搞出來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