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香附果然是個好姑娘,一路走,一路哭,一道哭還一道說,口齒很伶俐,把她父母早亡與祖父相依為命,結果遇上個跟人鬥毆被開了膛的惡棍,把她爺爺抓走讓給縫腔子,救不活就剖了她爺爺的肚子的事給說了。一邊說一邊哭:“從來醫病不醫命,哪有這樣的?遇幾個這樣的病人,天下大夫都不要活了!”
黃花宗主還沒等到手下來信呢,驛丞就按著帽子跑來了:“快快快,把這些傢什都收一收,有官員來了,叫看見了大家都不得好。”黃花宗主只得認了晦氣,喚人將門上的白幔扯下來,把門關了。驛丞再去找香附,香附已經不見了,見著了穿著月白衫子的姚妮,姚妮剛剛接到訊息,縣官來了,所以她不急。
范姜柏自然不會讓香附一個人去,是派了兩個人隨後跟蹤保護的。馬六還跟著,猴子已經提前抄近路跑回來通知了。
香附與縣官一到,好戲就進入高…潮了。
香附過來就哭,推了門兒,就帶著縣官、杵作、捕快,直撲她祖父停屍的房間了!老頭兒身上不止一處傷,杵作都一一騙實了,驛丞也引著姚妮來見縣官。姚妮這種捕快,其實算是吏的,比官差著好多級。然而在這個江湖的世界,有一種吏是官都不能隨便得罪的,那就是六扇門——他們管著制衡江湖人。
縣官也就很客氣地跟姚妮打了個招呼,問她:“女捕頭卻是少見,不知因何而來?又如何捲入命案中來?”
姚妮也文縐縐地道:“原是回家探親的,回京路上就遇到有人呼救,卻是不能過而不聞的。”
縣官便只與她、驛丞兩人說話,姚妮手裡有驛丞親筆寫的證詞,驛丞原以為她就是拿個證據好上京,沒想到半夜縣官就來了,說這裡面沒她的手筆,驛丞就算大腦萎縮了也是不肯信的。不由咋舌:好凶殘!心裡惦量一下,就把黃花宗主的銀子從腦子裡扒拉到一邊兒,如實說了自己看到的。如何受傷的人過來住,如何抓了一老一小,如何這倆跑了,如何派人去追。
姚妮又說了她只是路過,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就讓人去看看,結果派去的人還沒開口,就被追著砍,她不得不出手。
她們說的都與香附的狀詞相符。
縣官暗暗叫苦,他帶來的捕快,抓個地痞流氓還行,抓江湖上的二流高手,還真不夠看的,萬一讓人跑了,又是他的問題了。於是朝姚妮一拱手:“既然是六扇門先遇上的,本官就不好越界了。”
姚妮忙說:“是在您轄區裡發生的命案,我們也得看您的意思不是?”
縣官相當誠懇地道:“下官便是有心,也是無力呀!縱判了,也得押解上京,刑部、大理寺還要複議,這……我的人怕沒這個本事安全送達。就是寫到卷宗裡,也得寫著是你先發現的,這個……”要是人走丟了,你也有責任的喲~
姚妮暗罵一聲老狐狸,為難地道:“那您得給我寫個文書,作個判詞,還有,屍格我也要帶著。這老人家身上的傷,怕是虐殺。”
縣官會意:“成!”
這時候,黃花宗主來了!一見縣官就知道要壞,搶先道:“我兒子死了,還要受氣,錢也賠了,怎地還沒完沒了?”
縣官看向姚妮,姚妮道:“又不是要殺你,你怕什麼?人不是你抓的?不是你派人追索的?又不會冤枉你!”
縣官一捋須,看香附,瘦瘦小小一個毛丫頭,十分可憐。再看對面黃花宗主,白白胖胖,滿臉橫肉。不以貌取人也要偏心一下幼小,何況杵作也驗了屍了,驛丞、六扇門都有證詞。也跟著喝道:“是非曲折自有公斷!本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這老者可是你強行相邀?殺傷他的可是你的手下?你的手下去追殺他,你可同意了?”
黃花宗人道:“我並不知道!”他已經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