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就怪怪的。星夜抬起手來,刀子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夏西鏡偏過頭去,咬著牙悲壯道,“好吧,你要殺要剮隨便,但是不要劃臉!”話說得大義,身子卻在瑟瑟發抖。
冰冷的刀子果然貼上了肌膚,遊走了片刻,似乎在比劃從哪兒下刀好。這真比一刀殺了她要折磨得多,夏西鏡一陣瑟縮。最後終於受不了,睜開眼淚水汪汪道,“你要殺就殺,老孃不怕。老孃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誒,別別別,我只是在唸臺詞。嘶——”
刀子劃過她胸口的衣衫,挑破了裹胸的布。夏西鏡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擋,卻被星夜一隻手製住了,高高舉過頭頂。刀刃劃破面板,夏西鏡咬著牙,不知星夜要做什麼。
她吃力地抬起頭,只見星夜竟拿著刀認真地在她胸口處雕花!!!
深宮老太監果然變態!長得帥的就更變態了!
原來這傢伙方才救自己,就是為了現在折磨自己。夏西鏡覺得自己真實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刀子下到身上劃過面板,絲絲縷縷的疼痛傳來。雖然不是劇痛,但想到有人在自己身上雕花,夏西鏡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星夜的動作很輕柔,似乎顧及著她的感受。不多時,夏西鏡便感覺不到疼痛。
星夜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一隻小藥瓶,將那藥灑在了傷口上。藥涼涼的,塗上去倒也沒什麼感覺。星夜鬆了手,不再壓制著夏西鏡,而是轉身走向了一旁的書桌。
夏西鏡坐起身,低頭瞧胸口那朵剛雕刻出來的花。一朵紅蓮在胸口綻放,妖冶詭異。
她氣急敗壞跳了過去,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死太監,你這是什麼意思!”
星夜低著頭,並不看她,手中的筆書微動不知寫著什麼。
“士可殺不可辱!此仇不報非君子!醉臥君懷君莫笑!呸呸……總之,老子跟你拼了!”夏西鏡
正要撲過去,星夜忽然將手下的宣紙抽了出來。
只見宣紙上書了一行大字,“美人如斯,何為男兒身?”
夏西鏡連忙扯好胸前的衣衫,結結巴巴道,“我…我這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星夜,“你…不能說話?”
星夜不置可否。夏西鏡嘆了口氣,頓生了些許憐憫。生得這麼美,卻是個太監,而且還是啞巴。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天妒紅顏,故意要讓這世間不存在完滿。
因著這一句美人,和對星夜的同情。夏西鏡的怒意消去了大半,而且傷口也很淺,她便也不打算和星夜計較。
“也罷,看在你今日救我的份上,我們就一筆勾銷了。”她一邊繫腰帶一邊道,“咱們後會有期。”夏西鏡抬起頭,眼前又出現一張宣紙——留下。
源夕無此刻一定在觀星臺等她,她遲迴去一會兒都要被盤問個半天。此刻已經很晚了,若是他見不到她回去,說不定會擔心。想到這裡,夏西鏡忽然嗤笑了起來。自己這簡直就是自作多情,說不定在他心裡,自己也就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夏西鏡打消了拒絕的念頭,賭氣般地留了下來。星夜除卻方才那一舉動有些怪異,之後對她一直很和善。夏西鏡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星夜低著頭作畫,時不時看她一眼。夏西鏡瞄了一眼,原來是在畫她。虛榮心頓時蹭蹭蹭漲了上去。她特地擺了個自認風騷的姿勢一動不動坐著。
半晌,畫作完成。夏西鏡便急切地起身去看。這一看之下,夏西鏡捂著胸口差點吐出血來!
星夜這傢伙從前一定是天橋畫風月圖的!
畫中的她赤身裸體,胸口一朵紅得耀眼的血蓮。背後是烽火硝煙,破碎的棋子隨風飛揚,畫面深沉晦暗而壓抑,惟獨是她色彩明豔,濃烈的色塊將她凸顯了出來。
夏西